第十五章

“众爱卿，立太子一事，尔等可有什么人选？”

底下的文武大臣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皇上，您在皇明祖训上规定了，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懿王之后，如今当以秦王为长。”翰林学士刘三吾道。

“皇上，既然已有懿王自辞太子之位之事，那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之事就不成立了，如今秦王、晋王、燕王皆是嫡子，臣以为此时当在三位王爷中选最贤德之人为太子。晋王文武双全，礼贤下士，臣认为当立晋王为太子，”兵部左侍郎齐泰道。

蓝玉和傅有德、等人早有朱标授意，之前他们又都受燕王节制，双方关系好，于是转而支持燕王，均道：“燕王智计绝伦，雄才大略，爱民护民，自就藩后深受北平百姓爱戴，是为大贤，当为太子。”

马上又有郭英、李景隆、徐辉祖、耿炳文等人得到了朱元璋示意，纷纷提议立燕王为太子。

原先与朱标关系匪浅的一公四候等军方势力，也全都表示支持燕王。

“荒谬！立嫡立长才是国家长治久安之道，这个贤字该如何评判？古往今来有多少朝代，为了这个贤字而引发血案？为此兄弟阋墙，父子仇杀的也不少！立贤？不妥！不妥！”严靖和郁新齐泰等人出声反对。

“迂腐！国家需要明主才能强大昌盛，如此才能君明臣贤，莫忘了司马家晋惠帝之事了？燕王宜正位中宫。”詹徽道。

“这……”

“还是应该立长，莫忘了蒙元夺位之事了，那可是就在眼前，历历在目啊，哪个国家能受得三十七年里换九位皇帝？蒙元的前车之鉴才最应该我们警戒。立秦王才合乎国家法理制度。”刘三吾道。

“我们大明的王爷和蒙元那群不识字的莽夫自然不同，我们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爱国、忠孝仁义礼智信礼、兄友弟恭，蒙元的事情绝不会在我们大明上演。燕王上友爱兄长，下爱护弟妹，立燕王为太子乃社稷之福、宗氏之福、百姓之福。”蓝玉道。

“此一时，彼一时，立贤就是乱家之法，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后事难料啊，要防患于未然。”翰林院侍读张信反驳。

“居心叵测，言行悖逆，张信当斩！”

“奸臣贼子，诬陷忠良，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你们才当斩！”

……

一时间，朝中立谁为太子之争，立长立贤之争喧嚣尘上，争吵声，怒骂声，不绝于耳，眼看就要提袖子上演全武行。

朱元璋大吼一声： “够了！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里不是菜市场，你们均是朝廷大臣，不是乡野中的闲汉泼皮骂街打架，统统给朕住口！”

“立谁为太子，朕已经有了决断。燕王类朕，朕欲立燕王为太子。”

“皇上，秦王骁勇善战，履立战功，他又长又嫡又有军功，如何不是秦王？”

“晋王文武双全，礼贤下士，有人君之相，当为储君。”

“皇上三思啊！”

“燕王好战，国虽大，好战必亡！”

“臣等请皇上三思！”

……

听了朱元璋燕王类朕的话后，除了死心支持燕王为太子的少数人外，不仅支持秦王、晋王的朝臣反对，就连一些中立的大臣无不陡然变色，全都狗胆包天，在朱元璋面前群情汹涌，纷纷反对，笑话，立类朱元璋的燕王为太子，他们还活不活了，像他，像他是个暴君吗？像他一样扒皮萱草吗？

朱元璋大声道：“立秦王？你们前些日子不是还纷纷弹劾秦王残暴不仁吗？怎么，马上秦王就当为储君了？你们居心何在？”

“晋王有人君之相，怎么，朕和燕王没有人君之相？”

“好战必亡？这是在大不敬诅咒朝廷吗？”

“臣等不敢！”

“请皇上三思！”众臣躬身行礼。

“此次议事，到此为止，东宫之位，秦王不行，晋王也不行，燕王又嫡又贤，太子人选就是燕王了，以后有嫡立嫡，无嫡立贤不以长。

张贴在右顺门西庑的皇明祖训这些年来随时修改，下了朝朕就去把这条规矩改了。还有二十二年修成的《大明律》也要重新修订，以后和《大诰》合为一本，就叫《大明律诰》，修成后朕会令有司印刷，刊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