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告御状
风雪昭昭,素白月光如练,纳了水中清辉。
“夫妻一体,她自然信我。”陵阳着步踏进来,即便身着常服,与世家贵公子看似一般无二,却掩不掉一身矜贵威严。
“你来做什么?”郁南声音微冷,瞥过眼不去看他。
“找我离家出走的夫人。”陵阳嗓音微哑,胸膛上滚过热烫,像是燃的正旺的熔炉,语气虽低,却隐隐有宣示主权的得意。
如此一人,知我懂我。
是我的妻。
“谁离家出走了?”郁南下意识呛声。
陵阳不答,心里难掩笑意,转瞬凌厉的目光落在站在郁南对面的燕贺身上,只觉得碍眼至极:“燕贺是吗?”
“接下来你的事,有人会负责。”
“现在,出去。”
燕贺还懵着,没及时动,陵阳眼神骤然沉了下去,跪在门外的东子不忍直视的低着身匆匆把他拽出来,免的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毕竟,刚才可吓死人了。
东子后怕的拍了拍心口,方才那一幕还恍在眼前,一队人持刀骤然出现在门外,一样的面无表情,周身肃杀,直到他打开门惊怕在原地,后面才慢慢走出来一人。
瞧着便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
直到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陵阳眼底冷色才逐渐消融,脱了黑色绣金外氅,自顾自斟了一碗姜汤。
“过来喝。”
“你也出去。”
“郁南。”陵阳嗓音沉了沉。
“怎么?太子殿下要命令微臣做何事?”
陵阳从没有这般对谁无可奈何,不说,她不听,说了,她和他论君臣,总之横竖他不对,偏生她还生气。
“殿下随心所欲,却又克制守着自己的线,无非是因为殿下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早些、迟些都无甚区别。”
“可一旦失了控,殿下才会真正动怒。”
就如同对她,不顾古代男女之防深夜潜入她的闺房是他,时至今日对她没有半分僭越也是他。
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到底往日所知是他,还是今天一路所闻才是真正的他?
陵阳嗓音平淡,尾音却含着冷意:“郁南,我倒是想问问,我随心所欲什么,什么,又是我克制的?”
“你在我身边安排有暗卫对吧?”郁南避而不答,却问了这一句。
“不行吗?”
“皇宫,上京,陵国,无一不在太子殿下掌控之中,自然无所不能。”郁南微微讽刺。
“郁南,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郁南呢喃着这四个字,骤然抬起头。
“是,我如今还能说话,可北市那些妇孺百姓却有口难言。”
“郁南,你适可而止。”陵阳见她一句接着一句,句句热火烹油,将她与他割裂,仿佛他们天生宿敌,终于忍不住斥了一句。
“止什么?不该对太子殿下如此态度,还是,北市。”
“郁南!”
“是你逼我的。”
陵阳一步步逼近她,眼眸漆黑深幽的不见底,让那副辨不清喜怒的面孔都染上迫胁的狠意,郁南心底生出几分惧怕,嘴上却强撑着不肯屈服:“岂敢,太子殿下如此谋权得定,身在繁华锦绣也不曾权势迷眼。”
“继续。”
郁南被逼的退无可退,手心触碰上雕花菱窗,忍着莫名想逃的冲动,直视向他:“以后殿下的孩子不如叫居安思危。我看恰当的很。”
陵阳一手箍在她腰侧,另一只手捏着她下颔,逼迫她贴近她的身体,直到,进无可进。
“郁南。”陵阳薄唇若有似无的靠近她耳廓,嗓音格外低哑,一字一句:“听清楚,我不是圣人。”
“在某些时候,更不想当个君子。”
郁南动弹不得,可身体自他身上传递的热烫却令她头皮发麻,难以忽视,这下,所有话都被吞到了肚子里,嘴巴和身体一样半点不敢轻举妄动。
可,陵阳今日,偏不会,适可而止。
在他稍稍拉扯出一点缝隙,郁南悄然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未松到底,便在下一刻换作疾风骤雨。
他在吻她。
或者说,更像野兽充斥着占有欲血腥的撕咬,扯动她每一根神经,逼迫她屈服,引诱她沉沦。
她躲避,他便更不加掩饰,仿佛要把他的本性完全袒露在她面前,在此刻。她顺从,他便比之前更落变本加厉,在她唇上留下个清晰的牙印,又毫不魇足的探入腹里,把玩了个透。
真是,小人。
可郁南温顺面孔下藏的从来不是表里如一的纤柔,在他吻的忘我时,郁南毫不犹豫的咬破了他的唇角,给予还击。
鲜淋淋的血珠一点点冒出来,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