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
佩暗中去开来了战船。”
仿佛知道陵阳未出口的疑惑,郁南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解释道:“虽然没有大功告成,但是抵挡一时绝对是够用的。”
“我们先去躲躲,君子有仇十年不晚。”
匆匆逃命中也不忘宽慰:“我们这不是不战而退,这叫策略。”孙子兵法不是还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陵阳目光落在她紧紧握着他的那只手,上面带着干涸的血迹,像是匆忙之间并没有来得及处理干净。
陵阳猛地停住脚步,眼底划过浓郁的暗色,沉的让人生惧。
“谁伤的你?”
郁南先是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反应过来,不怎么在意,便要继续走,却发现一步都走不动,手腕被人隔着衣袖紧紧桎梏,力道不至于痛,却也让她挣扎不出。
这才恍然,不是陵阳自己愿意,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带的动他呢?
但,这可是生死关头啊?
要问等安全了再问不行吗?
郁南此刻觉得自己就是被妖妃缠的没办法的昏君,顶着烽火戏诸侯的压力快速辩解:“你放心,那不是我的血。”
“我伤人了。”郁南估摸着那个大理寺少卿也不会死,拣着改了个字。
“怕不怕?”陵阳,眼底是莫不关己的冷淡,延伸出的含义明显,杀了也有我替你担着。
“不怕。”郁南微微摇了摇头,乌黑的眼睛清亮,说罢,莞尔调侃:
“严师出高徒嘛。”
当时之下,挟持何泉她不是没想过,转念就很快放弃了,她没有武功说不准就被那些侍卫偷袭安全带着何泉走出去的概率微乎其微,不如,放手一搏。
所幸,她赌赢了。
“嗯。做的不错。”陵阳摸了摸她的头,面色波澜不惊,却不难从语气听出赞赏。
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或者运气上,终归是愚不可及。
想活着,便要做破局者。
陵阳看着她,忽然想到,昨夜烛火晃动间,她也是这样,对他说:“殿下,眼前朝堂暗色遮暮,风雨如晦,不若,我与你同行?”
言笑晏晏间却又一往无前。
他仿佛看到上一刻尘嚣漫天,战火不休,下一刻却又晴光绽放,柳暗花明。让他觉得不再孤身一人。
“指路。”
“那边。”此时已经离开太和殿,船舱分林密布,郁南左右辨认了会,指了个大致的方向,陵阳深深看了她一眼,拦腰抱着她朝着她指的方向轻掠。
没多会,便看见魏三英当头而立站在船头甲板,郁南悄悄松了口气,抬头对上陵阳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没办法,她左右习惯了,每次东南西北都要先在脑海里思考才能说出口,却也总又觉得可能有那么一点失误的概率。
陵阳带着她稳稳落在甲板,侍卫跟大臣随后而至,魏三英引路领着他们到船上唯一一座类似碉堡的二层环状小楼。
郁南上前在三处分别按下,旋即,一道沉重的铁门自下而上打开,“进来吧。”
众臣没动。
郁南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
陵阳迈步而入,走了两步,看郁南跟上来,才继续。
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暖炉,棉被,水,干粮,以及堆成小山的红萝炭,至于附庸风雅的装饰品是半点也没有的。
郁南让他们自便,轻轻拽了拽陵阳衣袖,示意他跟着她往二楼走。
直到陵阳身影消失,一众大臣才松懈下来,劫后余生的松口气。
“殿下,战船一楼是用于日常,二楼是机关,时间紧促,现在能用的不多,但是牢固程度却是刀剑不破。”
半晌,犹豫着把盘亘在心底的疑问说出口:“我们,要走吗?”
果然,他道。
“郁南,你先走。”
郁南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终于等到了尘埃落定。
“就知道殿下不会走。”
她也清楚,现在的局势陵阳没有选择,惠王拿出了货真价实的禅位诏书,他们若是离开,惠王趁机把持朝政,也是名正言顺,纵使手段不光明,可若是今日离开,无论以后如何,终归落了下乘。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他非但不能退,反而,要迎面直击,以谋逆乱臣的罪名将这场宫变一锤定性,借此牢牢压制住惠王,然后抢先一步,登基为帝。
如此,背水一战就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