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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真歪了歪脑袋,抬起眼睫看向程朗,“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当然,不是因为你那时候自己还一团糟,而是我既然想演戏,但实际上什么成绩都没有就沾上绯闻,肯定死路一条。”
程朗和她对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盯着亭子里的哪一块砖,戎真等了等,没耐性了,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喂,你要不要说些什么啊?”
他重新看向她,脸上一点神情波动的痕迹都没有,他被迫开口,却是问:“你当初为什么想要再继续拍戏?”
“你看过我的采访吗?”
“除了因为喜欢这个剧本之外。”
雨看起来好像小了一点,戎真走到亭檐边下,伸出手探了探,“那就是你知道的,和阿敏这个角色有点共同经历,不过严格来说,这个原因也应该归在剧本上。”
戎真收回手,在外套上擦了擦,十几岁的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平静地再谈起原生家庭。
“我拍《杀式》的时候老是想起你之前回答我的一句话。”
“什么?”程朗看着戎真的背影问,看着忍不住皱了皱眉,也许是他的外套太大,她穿着,愈发显得瘦。
“你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戎真转过身,“我问你,演员真的可以分清角色和自己吗?你说,你的角色里有百分之一的你自己。”
程朗记得戎真说的,那时他们在温暖的车内,窗外的天空开始飘雪,戎真在下车前问了他这个问题。
“入戏不入戏的说法,拍《重山》的时候我不理解,我很清楚自己是在演戏,我不是小小,但拍《杀式》的时候,我明白了你说的。”
阿敏和她只是同样有一个混蛋父亲,但一个混蛋的父亲、一个可怜的母亲、一个奇怪的小孩,有太多可以组合的故事,她突然醒悟,百分之一的相同远胜于百分之九九的不同。
程朗看着她,状似开玩笑:“看来我当初应该多给你一些表演指导。”
戎真配合道:“你教的够多了。”
她想起这两天请假回学校期中考试的阮孟窈,她问程朗,程朗告诉她的正和她猜测的一样,阮孟窈在学校受到了排挤欺负,也许是因为她长期不在学校,也许是出于嫉妒,小孩子的世界正因为尚处于混沌阶段,不懂竞争、不懂伪装,人性本能的善与恶反而更加□□。
被写了脏话的最后两页课本她偷偷撕掉了,阮孟窈没发现,后来她买了一本新的,正想着怎么替换掉,阮孟窈自己的水杯倒了,浸湿了整本书,她送书给她之后,她反而还对她亲近了些。
戎真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次她低烧,正好我拍完夜戏回来遇上,帮忙送医院去了,熟了些后就知道了。”
“发烧?”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阮孟窈还生病了。
“嗯,打了针当晚退了,怕打扰没说。”
“雅姐知道她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吗?”
“知道,反映过。”
戎真抿了抿嘴。
还有一场戏,不知道阮孟窈从学校里回来后状态会如何。
忽然,戎真感觉好像有人叫她,恰好一阵寒风,打了个小小的冷颤。
程朗见了,挑了挑眉:“这样还冷?”
一点没有绅士风度的关心,戎真无语,但看到他穿着短袖的模样,选择不多计较。
“姐!”
果然有人在喊她。
林小园撑着伞朝亭子的方向走来,人未到声先至,戎真惊奇她居然找到了这里,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程朗,考虑过后否决了。
毕竟她还是有点冷。
林小园跋涉百米,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收起雨伞抖落雨水,想说的话在看到程朗时瞬间忘了,脱口而出:“诶,程老师,你?”
后半句疑问硬生生吞下。
程朗打过招呼,主动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只是因为躲雨。
林小园连连点头,表示非常理解。
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回了神,更加震撼现在眼前是什么画面?好像气氛不太对,她要不要和Mandy姐吱一声?
心理活动如上,林小园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淡定,她刚要说些什么,又注意到了戎真身上的衣服,卡了壳,半晌,“姐,这件外套是你新买的吗?”
戎真:“……”
一向只有让别人语塞的戎真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啊?哦。”林小园想起了正经事,“我看下雨了你可能没带伞就来接你,我给你发消息了的,但你一直没回我……”
边说便拿出手机,忽而没了声,又尴尬哈哈一笑,“酒店出来忘记打开流量了,没发出去。”
与此同时,戎真收到林小园的新消息。
林小园:姐,下雨了,你带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