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老鸭汤和芋泥紫薯月饼
这一次,姜菀没有阻止蛋黄。
此人正是陈让。他本正走着路,却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一跳,一低头,便看见一条大黄狗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慌,脚底发软,险些崴倒,怒道:“哪来的疯狗!”
“你长没长眼睛?怎么还挡我们的路?”思菱不甘示弱,回击道。
陈让看清了姜菀和思菱,面上掠过一丝心虚,嘴上却依然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娘子啊。”
“二娘子不待在崇安坊,怎么搬来了这里?”陈让开口道。
思菱反问道:“与你何干?要你在这里多嘴。”
陈让懒得理她,向着姜菀一揖:“改日我会上门拜访,不知二娘子欢不欢迎?”
思菱抢着道:“我呸!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好意思上我们家的门,要脸皮不要?你若是敢来,我立时会拿着扫把把你撵出去!”
被她几下抢白,陈让终于变了脸色,冷笑道:“这永安坊内已经有了一家大规模的酒肆,二娘子把食肆开在这里,岂不是自断后路?”
他说了一席话,姜菀却毫无反应,正眼也没瞧他,只是诧异地揉了揉耳垂,向思菱道:“哪来的声音?”
陈让嘲讽道:“怎么,二娘子不认得我了?”
“咦?我怎么看不见人在哪?”姜菀抚了抚鬓发。
思菱尚未明白她的意思,指了指眼前道:“在这儿呢。”
姜菀微挑眉:“这是人?我怎么看着像禽兽?”
她悠悠然道:“原来这年头,禽兽也能冒充人,说人话了?不,应当是——禽兽不如。”
思菱嗤的一声笑:“可不是嘛,禽兽以为披上了□□就能当人了?”
被两人这样一唱一和讽刺,陈让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冷笑道:“二娘子不必耍嘴皮子功夫,把自家食肆开下去才是正经事。”
姜菀淡淡一笑,唇角挑起一个弧度:“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操心自个吧,来日别再因为背信弃义而被俞家扫地出门了。”
陈让哼了一声,得意道:“我告诉你们,俞娘子正是因为赏识我,才会让我来永安坊的酒肆掌勺。我如今的境遇,可比当初在你们姜家好多了,看来我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陈让,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姜菀作疑惑状。
陈让不耐烦地道:“何事?”
“你的脸皮是不是比云安城的城墙还要厚?”姜菀轻启唇吐出一句话。
“当初我阿爹百般提携你,教导你,却料不到自己的好心都被当作驴肝肺了。你这样忘恩负义、没有心肝的东西,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指指点点?”
陈让变了脸色:“你——你少得意了!”
他胸口起伏不定,咬牙道:“就你这小小食肆还妄想能越过俞家去?我......”
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让姜菀发自内心地感到恶心,她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且等着,等来日姜记食肆兴旺发达,我一定会亲手按着你到我阿爹阿娘的坟前磕头请罪。”
“好啊,我就把这话搁在这,若是你们能赢过俞家,我亲自上门请罪。”陈让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一言为定。”姜菀微微一笑。
陈让还想说些什么反击的话,却见那条狗又冲着自己叫了起来。他吓得一缩脖子,一甩袖子道:“懒得跟你们多说。”说罢便狼狈地离开了。
直到他走远,思菱依然恼怒不已。姜菀拍拍她的手:“莫要气了,伤的是自己的身体。与其生气,不如想想如何让咱们家的食肆早点做出名头,狠狠打他的脸。”
“小娘子说的对,我们回去吧。”思菱接过蛋黄的绳子,顺便摸了摸蛋黄:“蛋黄乖,对待恶人就是要这样凶!”
姜菀失笑:“你可别把它教坏了啊。”
“怎么会?蛋黄最聪明了。”思菱一面说着,一面随姜菀往家走去。
*
姜荔在家休息了几日,便又依依不舍地回学堂了。姜菀给她新做了几身衣裳,又装了些自制的酸梅干,留着空闲时候吃。
她恹恹地站在卧房里,无精打采地对着镜子摆弄着衣裳,有气无力地道:“阿姐,我不想去上学。”
姜菀已经习惯了妹妹每次回学堂前都要说的这句话,因此也没接她的话,只道:“再检查一下,看看衣裳带齐了没有。”
姜荔嗯了一声,说:“都带齐了。”
“那就走吧,阿姐送你过去。”姜菀叫好了车。
姜荔依依不舍地抱了抱蛋黄,在它耳边咕咕哝哝说了些悄悄话,又同周尧思菱道了别,才乖乖爬上了车子。
车子一路平稳到了长乐坊,姜菀带着姜荔径直往松竹学堂走去。
因为学堂是明日正式开课,因此学子们都是零零散散分别到达的。姐妹俩到松竹学堂门口的时候,只有一个守卫。他查验了姜荔的证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