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凝眸无限意（二）

段齐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

于是段仙桃又喊了他一声，“师尊，师姐他们现在生死未卜。”

她喊的是师尊而不是“爹爹”。

段齐怀叹了口气，看向他们，说道：“他们去百神窟是去找遗落的天道。”

秦千朔和鹤宁的脸色齐齐一变，遗落的天道？那是什么？段仙桃脸上的震惊也并不少。

她脑海中蓦地再次出现一个人。

宋岐玉。

会是他吗？

秦千朔上前一步，他问：“师尊，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段齐怀答道：“之前的仙盟大会上鬼域与妖魔两界的人参加，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鹤宁回：“也是与这天道有关？”

“是，天道早就生变，只是知之者甚少，修真界中也不过几大宗门的掌门与少数长老知道这件事，而鬼域与妖魔两界的人一直想找到遗落的天道并加以利用，统领六界。”

秦千朔：“那这次，他们三界是找到遗落的天道了？”

“不。”段齐怀目光复杂地看着远方，段仙桃也跟着抬头，只听见他说道：“是天道主动现身了。”

“天道是个人？”秦千朔震惊失色。

段齐怀摇摇头，他说：“不知道，但他的的确确现身了，这还是从妖界得来的消息，有人在百神窟发现了遗落的天道，但我们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只好先派人过去查探虚实。”

鹤宁问：“只有师姐他们去了？”

“不，琼玉宗和天觉宗也派人去了。”段齐怀说道：“但是刚刚，我传讯过去问了，无人归还，只有你们收到了容音的传讯金光。”

他面色严肃，语气缓而沉。

“爹爹怀疑这会是陷阱？”段仙桃问。

“是，这明摆着挖了一个坑正等着你们跳，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们。”

段仙桃抿抿唇。

秦千朔弓腰掬了一礼，说：“现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只能跨过去了，师尊。”

事到如今段齐怀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但若是让一个刚结婴与两个金丹的弟子去，怎么也不合适。

最终，段齐怀说：“我会与你们一起去，到时候天觉宗与琼玉宗的长老和掌门也会接应你们。”

段齐怀给他们每人发了一道护身令牌，“里面有我的全力一击，无论防守还是进攻，都只能用两次，你们……”

段仙桃收好令牌，看出段齐怀的欲言又止，露出了个笑容安慰道：“爹爹，没事的，我们和师姐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段齐怀闭了闭眼，也笑了笑：“嗯，会的。”

他们离开白鸾宗的时候是乘坐的段仙桃的飞舟，段齐怀先行一步去了琼玉宗，而他们直接去妖界。

妖界与魔界毗邻，周围灵力稀疏近乎于无，修士在里面若是待得长久便会修为渐散，这也是妖魔两界与修真界这些年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因之一，修士不愿意靠近，而妖魔也不愿意踏入修真界。

段仙桃坐在飞舟的扶手之上，衣袂狂飞，脚下轻轻一跃便可跳下千万尺的高空。

她摸着腕上的手链，神色若有思。

它已经许久没有亮过了。

秦千朔在后面与鹤宁说着话，段仙桃看向远方，她问系统：“百神窟中的人是谁？”

系统不再是从前公式化的回答，而是人性地反问一句，尽管声音仍旧冰冷。

它说：“你希望是谁？”

“希望？”段仙桃说：“难道还能是我想要是谁就能是谁？”

系统没答。

段仙桃摊开了手臂，迎风闭上眼，“那我希望是宋岐玉。”

风呼啸着窜过耳畔，周围的一切都听不清了，但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却是畅通无阻，它说：“如你所愿。”

段仙桃轻笑了下，“是如我所愿还是我猜对了呢？”

系统没答。

段仙桃习惯了系统的沉默，也习惯了在与系统讲话时自己总是要多说许多。

她问：“我与你是不是还没有做过一个简单的了解？你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你。”

系统说：“没有必要。”

“好，那我说。”

段仙桃睁开了眼，她看见了高山绿岭，蓝天白云，她说：“你是天道的一部分，秦千朔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就是天选之子，就是被天道选中的人，是吧。”

“是。”

“我呢？我被选中的原因是什么？”

段仙桃语气没什么力道却一字字都咬得很清晰，“偶尔、巧合？还是注定？”

这次还不待系统回答，段仙桃就紧接着问道：“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系统一凛。

段仙桃想起从前做过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