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奇,萦轩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一首家乡童谣罢了,怎样,能过二位的关吗?”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随后,肖子渊又唤人送来十几套服装让萦轩挑选,泽西的衣服五彩缤纷,十几套下来都能组成两道彩虹了。萦轩左挑右选,一套压在底部的白色衣裙映入眼帘,她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它。
然而,当萦轩站在大殿中央时,她后悔了。
宴上不乏大臣和贵族,高朋满座,色彩斑斓,萦轩这一身白裙立在中间,倒极为显眼。原本只想平淡无奇,却弄巧反拙了。
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
惯例轻纱蒙面,心理使然,萦轩始终不想表露真容。只是唱什么歌好呢?随便一首就行了吧,应付而已。
福身行礼后,余音绕梁起:“你看我/多么渺小一个我/因为你有梦可做/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背后…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每当我为你抬起头/连眼泪都觉得自由/有的爱像大雨滂沱/却依然相信彩虹……”
为什么呢?为什么脱口而出便是这首歌呢?是放不下还是忘不了?应该都有吧,不管多么不想承认,她终须得认清这个事实。
「落澄,对不起,我想你了……」
泪水无声滑落,濡湿面纱的边缘,萦轩放声高歌,掩饰徒然生出的颤音。
笑容也许会骗人,但眼泪不会。
曲毕,萦轩落落大方退场,绕出殿外,吞声饮泣。
宴会过半,肖子渊借醒酒之名,找到萦轩身处的地方——她坐在阑干上,风拂过她的发梢,楚楚动人。“许久未见你进去,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肖子渊的关切,并未得到对方交心。萦轩深吸一口气,回头对肖子渊莞尔一笑:“我走远了,所以迷路了,谢谢你来寻我。”
是夜,寒风萧瑟。
肖子渊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奋笔疾书。
肖子睦为兄长端来一杯热牛乳茶,他算是迷上了这种美妙的饮品,特向萦轩讨教冲沏之法,萦轩调整了两者比例,使之后的牛乳茶更加甘醇芳香。
“九哥,在写信吗?”肖子睦问道。“是的,自广御庭一别,我已许久未与小白通信了。红颜知己殒殁,想必他也心绪难宁。眼下发生了不少趣事,便想着和他分享,消解愁苦。”
说着,肖子渊想起了萦轩,眉眼含笑。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时候的东方肖氏王朝刚刚结束一场瘟疫。
这场突发的冬瘟来得凶猛,白落澄携御医司力挽狂澜,竭尽所能,自己更是躬体力行,亲临险境寻求医治疗方,皇城祉云都才能平安渡过天灾,而白落澄也因此挽回了名声。
神医之名,名不虚传。
医首有功,皇帝嘉奖,朝廷的风向即刻扭转,从前的种种质疑和嘲弄变成了各式的吹嘘和恭维,慕容一派更是借机提议白落澄回归朝堂。
落澄深藏若虚,不骄不躁,委婉地驳回了他们的提议。是的,他十分厌弃这样的风气,与其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费尽心思,倒不如徜徉江湖更来得自在逍遥。
这日,晴空万里,落澄到素蘅宫请平安脉。
两个褚氏遗孤正在花园里玩耍,苏妃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怡然自得。“参见苏妃娘娘。”虽说是姑侄,但落澄依旧不忘礼数,深宫内院,多得是刺耳的旁风。苏妃抬了抬手,屏退四周,为落澄沏了壶花茶,一般能够亲力亲为的事情,她决不过第二人之手,尤其饮食方面。“这段时日,辛苦你了,瞧你的模样,清减了许多。”苏妃心疼道。“为陛下分忧,是我分内事。”落澄自谦,抿了一口花茶,“姑姑近来可安好?”“有什么安好与不安好的,斗来斗去无非就那几位,比起我,你较苦些。”苏妃扬起淡淡的苦涩,笑间带愁思,明笙去世,慕容家少夫人刚诞下一麟儿,明锵就要去边关镇压苍北流寇,饱尝骨肉分离之苦。
“我们白家与慕容家交往甚深,如今相爷年事已高,儿女不在身旁,你得空多多关照他老人家,聊表孝义。”苏妃同情慕容一门的景况,嘱咐了落澄一番。“我会的。”落澄点头应允。
“落澄哥哥!”褚氏兄妹玩够了,才留意到落澄的到来,雀跃地跑到了他面前,“这次你带了啥有趣的玩意给我们呀?”“瞧你俩大汗淋漓的,来,苏姨帮你们擦擦。”苏妃把两个孩子唤来,为他们拭汗。“确实有好玩的物什,不过,是子渊哥哥送你们的。”说着,落澄拿出两个彩羽毽子递给兄妹俩,这可乐坏了两个孩子,他们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拿去尝试。
自打褚氏兄妹失去双亲和族亲,三世就将两个孤儿托予苏妃,苏妃也把这两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当作自己的亲孩儿,疼爱有加。“他们的悲惨真的只是命运的不公吗?”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苏妃流露出丝丝怜悯和怅惋,似是话里有话。落澄面色淡然地摩挲着茶杯,答非所问:“天终究会亮的。”
阳光明媚,却驱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