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奔向一望无际的夏天(六)
斯科皮把小门的钥匙一式三份复制了一下,来了可以直接穿过后花园,从后面上楼找他。
罗丝已经把这附近的路摸了个底透,熟门熟路地拐到小门去开门,准备走捷径穿过后花园。她才走了几步,就看到斯科皮从门廊底下走出来,踏上花园的小路。树影间碎片状的阳光洒落在小路上,他走在其间,身上的光影仿佛在流动,衬着身后老宅的雕花立柱和屋顶,美得仿佛一张画。罗丝停下来在那看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看什么?走了。”斯科皮已经到了她面前。
罗丝问他:“你今天怎么下来了?”
“刚刚想给你发消息,今天得换个门走。”斯科皮拉着她的一只手,“然后往窗外一看,你居然已经到了。”
“后门怎么了?”
说起这个斯科皮有点头疼:“是我妈妈。昨天水管坏了但是家里没人,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自己修,结果就是现在还在漏水。”
罗丝不知道怎么评价:“行吧。我的书呢?”
斯科皮去拿书,罗丝就在他书房里乱转。斯科皮收纳东西的方式很有个人风格,他的书房里全是一个个小木格子堆成的书架,看得出来积攒了很多年,最高的一列木个子垒到了天花板,可以说那一面墙差不多已经满了,最新的已经堆到了另一面墙的方向;他排列书的习惯也很奇特,不是按大小,也不是体裁类别,而是封皮色系,黑白灰放一起,低饱和的放一起,明快鲜亮的大概不是他的风格,直接被发配到角落。因此在这个房间里找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概除了他本人没人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找到——取到的过程。
书拿到了。罗丝才接过去,听到斯科皮问她:“你好像要的很急,是哪里要用?”
“凯蒂说要看啊,”罗丝说,“我也不懂她什么时候起了这种闲情逸致,她一向只看爱情小说的。而且她不仅爱看书里的,还爱听人讲,热衷于劝分劝和当红娘,以及探索别人的各种爱恨情仇……”
他们才打算下楼,门缝里突然钻进了什么东西,罗丝蹲下来看,是马尔福夫人养的猫,叫南茜。
“你从哪里钻进来的?”斯科皮也蹲下了,对着猫说,“下楼去。”
罗丝最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闻言替它抱不平:“为什么不让它待这儿?好不公平。”
“因为它最近掉毛很厉害。”斯科皮说,“而且放它在这待一小时,我的书房就直接毁了。”
“破坏力这么强吗?”罗丝感叹,“看起来很乖啊,是不是啊小猫咪?”她伸手先去逗它。
“别碰!”斯科皮飞快地抓住她的手。果然下一刻,南茜的爪子就伸出来作势要挠人,罗丝见状可算知道了什么叫“表里不一”,也彻底断了逗猫的念头。
“它脾气不好,被宠坏了,天天在家撒野。”斯科皮解释道。他伸出手去,这下南茜不躲也不挠了,亲昵地蹭了两下他的手,顺从地被抱起来。
“它这么喜欢你呀,”罗丝说,“说不定还是特意跑上来找你的呢。”
二人一猫下楼了,一楼客厅里优雅端庄知性的马尔福夫人在小几边喝茶,完全想象不出她一人之力把后门水管破坏了个彻彻底底的样子。她和罗丝笑着打了招呼,问了他们是不是要出门,点了点头说“玩得开心”就不再说什么了。南茜跳下来跑过去,在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了一个猫球。
“我们去哪儿?”罗丝问,“去试那个新开的餐厅?”
“行。”
他们把车推出来。罗丝又想起来什么:“你妈妈——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
“早就知道了。”斯科皮说,“不过和你想的有点差距。她一直觉得以我的性格,随便能找到谁都是上帝保佑。你第一次来,她就劝我把握机会,隔几天就劝一次,导致车祸那一次,我父亲私底下问我,是不是求得不得太痛苦了,一直心情不好。”他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一点无奈,揉了揉眉心。
“你家人都很有意思。”罗丝评价道,“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会是那种,坐在一张长桌上,有仆人伺候着吃饭,说话称呼要用敬语,礼仪都有专人教养的模式呢。我当时还觉得,你能长成这个样子真不容易。”
斯科皮偏头:“我是什么样的?”
“你呀,温和又纯粹。”罗丝看着他,“其实挺好相处的。”
新开的餐厅还不错。午后热得很,街上人很少,正是适合在咖啡馆玻璃窗边上吹着空调发呆的好时候。发呆到了傍晚,回去的路上斯科皮说还有一件事没做。
罗丝有点不确定:“打耳洞?现在吗。”
斯科皮“嗯”一声:“开学前的待办事项第一条。”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戴上了那对浅蓝色的钻石耳钉,在傍晚的光里闪闪发光。罗丝给自己选的是一对红棕色调的,因为斯科皮说这个颜色让人联想到玫瑰。
阿不思分别给他们发了消息,说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