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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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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同一潭墨水一般浓稠。

外面下起了雨,砸到地面上又溅起水花,在静谧的夜晚,雨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和灰尘的味道。池雨懒懒地趴在柜台上,神色有些恹恹的,头发似乎是刚吹过,看起来轻柔又蓬松,她长长的睫毛像是会飞的蝴蝶般颤动,又落下一片阴影。

姑姑出去有事了,便把池雨喊下来看店。

无聊透了的池雨往外看了几眼。

天是黑沉沉的,仿佛给世界笼罩着一层黑雾,雨声也越来越大,像是不要钱般往下掉。

池雨走神间,店里忽然响起了机械又滑稽的欢迎声:“欢迎光临!”

池雨下意识的往外看,进来的是一位少年。

少年的头发和身上都有些被雨打湿,宽大的卫衣穿在他身上很好看,因为他的人长得更好看。

少年皮肤很白,几乎令女生都羡慕,他的眼睛很漂亮,但却好像没什么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精致的侧颜,像是上好的艺术品。

他的脖颈微微弯下,生上的冷淡和颓废浑然一体,宽大的衣服此时显得他有些单薄,被雨淋湿的头发他也没在意,似是没什么感觉。

“要一包黄鹤楼,谢谢。”少年开口了,声音有着少年独特的低哑,很好听。

池雨忍不住想揉耳朵,转身开始给少年找东西,拿到烟后,她抬头看着少年,少年很高,池雨需要仰着头看他。

少年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回看了回去,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神色,目光冷淡。

池雨见状把烟递了过去,忍不住说了一句:“吸烟有害健康,少吸点吧。”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无意识地咬住下唇 ,神色有些纠结。

只见少年用细长好看的手递来一张红票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池雨,神色没之前那么冷,但也没回话。

一下子,池雨不知说什么,连忙找出零钱给少年。

少年接了钱,转身就走,背影在黑夜中孤独又单薄。

池雨又往外看了一眼,雨还再下,湿漉漉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池雨撑着伞跑了出去。

见少年还再雨中走,似是一点也没受这雨的影响,池雨喊了他一声:“陈潮生!”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陈潮生停下步伐回了头,因为没有遮挡,雨开始落在他的眉眼。

只见池雨很快跑到陈潮生面前,雨气还有些喘:“你有伞吗?”

话语刚落,池雨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笨,这种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果然一靠近陈潮生她就紧张,不过好在陈潮生也没打断她,只是低头不明所以看着她。

下一秒,池雨就把手中的伞递到了少年手上,声音很是轻柔:“伞你拿着,别淋雨。”

女孩眼睛很亮,似乎还氤氲这水汽,好像只要他一拒绝她就会哭。

陈潮生还没来得及说话,池雨好像怕他拒绝般马上跑了回去,望着池雨的背影,陈潮生冷淡逐渐消失,嘴角扯出了个笑。

少年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要命,可惜池雨没看见,不然大概今夜她都将难眠。

陈潮生自觉自己是个烂人,讨厌这个世界,讨厌人们都虚伪。

他喜欢雨淋在身上的感觉,好像他还自由,因为雨不会骗人。

——

跑回店里的池雨刚好被回来的姑姑看见,便问她这是怎么了。

池雨只笑着说没事,说是看见了一只被雨淋湿的高傲的猫,然后一边用毛巾擦着被雨淋湿了点的头发。

姑姑听着解释也没多问,说了句让池雨早点休息,就先离开了。

见姑姑离开,池雨内心的激动又浮上心头,因为她知道,看见陈潮生的第一眼,她的欲望就好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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