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像个青蛙

首都的平安夜在沈渔记忆里就是五彩的光线汇聚在一起，烧得眼睛疼。商家会用尽七十二般武艺招揽顾客，拿出各色的光污染神器吸引行人注意。

舒吟回首都的那天是腊月二十三，休息了一天，正好遇上了平安夜。

沈渔忙碌了大半个月之后，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小的假。她本想叫上舒吟和司薇三个人平安夜去吃顿饭，司薇回了她一个中指，阴阳怪气地说：“啊，不是吧，有人平安夜一个人过嘛？”

重色轻友的alpha。沈渔腹诽，也回了她一个中指。

舒吟听着沈渔的话，笑了笑，把黄油铺满到了面包上，又拿起一枚曲奇夹在中间。

“他们家黄油好难吃。”沈渔压低声音吐槽。她只抹了一点黄油，感觉自己胃里浮了一层油，连忙喝几口果汁解腻。她知道舒吟前几天去看了眼萧月霁，旁敲侧击地询问：“你去看的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这是家新开的法式餐馆。好评众众，沈渔才拉着舒吟来这里吃饭。

前菜是蔬菜沙拉配小份番茄意面。舒吟正往餐盘上拨着沙拉，回答：“他腺体损伤严重，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被alpha标记了。”

这些她都知道，舒吟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沈渔只能在心里嘀咕，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啊，这样子嘛，人会抑郁吧？”她吃了一口番茄意面，舌尖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舒吟叉起一颗小番茄：“他很想得开，再说了，omega的价值又不在于被alpha标记，不能被标记这样子还自由。”番茄有点酸，她咬紧牙关，眉头都紧锁起来，“好酸。”

又上了一碟火腿和奶油蘑菇汤。

“意面还行。”沈渔给她递过去果汁，给自己夹了片火腿，“他没说自己怎么受伤的吗？”

舒吟抿了一口果汁，抬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那么关心人家干什么？”她叹了口气，“他说是自己伤到的。”又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怎么能自己伤到那里？”

火腿咸香味很浓，没有一点烟熏的苦涩，肥瘦相间，一口下去，不扎牙齿，又有油脂在嘴里爆裂，一片下肚，嘴里生津。沈渔解释说：“我一个善良美丽大方的alpha关心一个受伤的omega还需要原因？”

“你可别瞎打人家的主意。”舒吟提醒，“人家可是有喜欢的人，还喜欢了好多好多的年。”

听着舒吟感慨的话，刚刚还色香味俱全的火腿在嘴里黯然失味，沈渔咀嚼了几口，没尝出味道就囫囵吞枣，咽了下腹，又喝了一口蘑菇汤。

舒吟接着说：“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那个alpha，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是不是他编出来和父母抗争不想结婚的用的？”

沈渔的副菜是黄油焗龙虾，舒吟点的海鲜小酥盒。

沈渔心虚地叉了块火腿沾了沾黑椒酱就塞嘴巴里，喝了一口蘑菇汤掩饰自己的窘迫，嘴里黑椒、肉香、牛奶和蘑菇的味道层次分明，舒服地“嗯”了一声。

舒吟见她那个模样，笑一笑，又想起什么，笑意更加了：“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把陈斯礼收拾了一顿，他被他爸妈拽到你们家专门给你道歉。”

沈渔抬头有些惊讶：“嗯。”

“我还以为你们生死不复往来了。”舒吟喝了一口蘑菇汤，“有点甜了。”

“是嘛？我觉得刚刚好。”沈渔拨了拨餐盘里的番茄，把它们都移到餐盘边缘，“来了不如不来，谁想和他那种人往来。”

舒吟不爱吃甜点，所以沈渔只点了一碟冰冻橙子果子露。用的橙子汁很甜，冰冰凉凉的带着一点点奶油的味道。

舒吟的电话震了震，她慢悠悠地打开包，一看来电显示，眉毛拧成了一条直线，她挂断了电话，啪哩啪哩地给对方发去短信。

“谁的电话？”沈渔好奇地问，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她拨弄着餐盘里的果子露，一挑眉，“叶谷鸣？”

“嗯。”舒吟熄灭屏幕，双手撑到桌子上，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先撂一边。”

沈渔的主菜是蔬菜烩羊肉，舒吟要的鹅肝千层酥。羊肉软糯，入口即化，也不知道淋了什么酱汁，在她的舌尖泛起丝丝甜意。

电话又响了，舒吟没辙：“我先接个电话。”

“去吧去吧。”沈渔挥了挥手。

明明沙拉用的蔬菜很新鲜，不知道是不是厨师水准的原因，蔬菜烩羊肉里却吃上去有些像脱水蔬菜，不够新鲜。沈渔皱着眉头把蔬菜全拨到餐盘边，她抬头扫了一圈，只看见舒吟的背影，视线缓缓地移动，刚刚才展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月霁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沈渔的手没有拿稳，勺子踏着酱汁滑落在餐盘中。她连忙拿起叉子把它勾出来，放到一边。

那男的应该是个alpha，边走边笑意盈盈地和萧月霁不知道聊着什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