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一闪亮晶晶1
我有个叫游园的朋友,我们认识了小二十年,他的名字很艺术但他本人脾气火爆,脏话连篇,蠢到无可救药。我刚认识这哥们的时候他整个人精神恍惚,不到二十的他有着四十多岁的胡子,破衣烂衫的赤着脚,活像武侠小说里的丐帮弟子从书中走出,他那副模样又可怜又好笑的在我的酒吧喝了一晚伏特加。
在我的记忆里他似乎过了一周左右的时间重新出现在我的酒吧,他的衣服还是原来那么破,更脏了,看起来似乎比一周前瘦掉二十斤,不在赤脚,多了一双几十块的运动鞋,应该是这几天新买的,胡子没刮,一周的时间让他的胡子更加浓密无法准确的捕捉到他的真实年龄。他在我的酒吧狂点数遍《难忘今宵》,伏特加如同凉水进入他的身体,半个月后他走上舞台,抱起我酒吧里的破木吉他,在无数人期待的目光里干吼《好汉歌》,轰走我所有顾客。
我打了烊让服务生提前下班,然后拔掉麦克风的电源像欣赏行为艺术一样看他嗓子哑着的吼了半个多小时。半个小时后,他一口酒吐满我的唱台。我大骂一声:“卧槽。“跑到看台上把他扶起来。他浑身冰凉,半个月内无数酒精进入他的身体,不知把他变瘦了多少。我把他扔在沙发上,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身边,我坐在他的身边,一直和他待到半夜。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醒了,一口喝干我倒给他的热水,在沙发上坐的笔直。我在他对面冷冷的来了一句:“赔钱。“
他打着哈欠刺挠的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对我说:“没钱。“
我十分感兴趣的笑着对他说;“没钱敢来喝酒?”
他空洞的说:“敢。”
我骂到:“他妈的赔钱。”
他叹了口气说:“多少?”
我说:“五百。”
他说:“行。”
接着他翻遍全身递给我二百五十块钱,挠了挠头。我说:“你他妈骂人呢?”
他笑了笑说:“刚去旅了个游,兜比脸干净。”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
他说“要不我以工还债。”
我说“滚。”
他说:“那我他妈怎么办?”
我摇摇头对他说:“你多大了?”
他说:“十九了,你不算雇佣童工。”
我说:“真他妈成熟。”
他说:“滚。”
我把钱扔给他对他说:“甭赔了,算我请了,回家找你妈去吧。”
他说:“我妈死了。”
我说:“你爹。”
他说:“死了”
“你哥。”
“没哥。”
“你姐。”
“掉河里淹死了。”
我沉默了,舔了舔嘴唇对他说:“你怎么活的?“
他平静的说:“我爹死的时候给我留了点钱,有个婊子死的时候也给我留了点钱。”
我说:“有地儿住吗?”
他说:“以前住的出租房,现在没有。”
“原来有人一起吗?”
他说:“之前有个婊子,现在没人。”
我看了看酒吧的天花板对他说:“去我那里住几天吧。”
他说:“也行,反正没人管,省得我找地方住了,桥洞的蚊子也该找别人了。对了,要房租吗?”
我撇了撇嘴对他说:“二百五十块钱住十天。”
他说:“真你妈的黑,跟你肤色一个劲儿。”
我瞥了他一眼说:“他妈的爱住不住。”
他说:“住。”
我说:“跟我走。”
那时候,我还租房,我还没有搬到陈惜豪华的家中,小静的遗照并未在家中摆放,只有一张我和姐姐的合照挂在并不起眼的角落,但在空荡的墙上是那么显眼。我带他去了我那间出租房,一进门他就说“这人谁啊?这么丑还把她挂墙上。”
我放倒他,坐在他身上对他说:“你他妈的再敢说一句她丑,老子搞死你。你女朋友比猪都丑,狗见了都恶心,晚上出门能把贵都吓活了……”我话音未落,他大骂一声,转过身来把我放倒。我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一手拽住我的腿。姐姐在墙上笑,我们在地上打,几分钟后,我们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他喘着粗气说:“你再骂那个傻逼婊子,我立马掐死你。”我用力的吸着气对他说:“你要是在对我姐不敬,立马滚。”
他躺在地上喘着气的不动弹,我爬起来找了一身旧衣服拿了条毛巾扔给他对他说:“别装死,洗澡去,洗完慢慢说。”他接过我的东西转头进了浴室。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邋遢的出租房,让它勉强可以容下另一个人,我煮了一包泡面,开了一瓶啤酒放在茶几,又放出她们爱听的周杰伦,十几分钟后他穿着我的旧衣服从浴室出来。我对他说:“吃口热乎的东西吧。”
他也没客气,坐在我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