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初吻吗
洛城的时候,常夫人看他聪慧好学,便教他家传手艺,“松黄饼、薝卜煎、蜜渍梅花、汤绽梅、梅粥、梅花齑、素醒酒冰、金饭、荼粥、雪霞羹、广寒糕、牡丹生菜。”
“记住了。”慕苍苍用心听记,又重复了一遍。
一旁打下手的厨娘打趣道:“松花街那个梅老爷,还差一个美娇娘,就凑齐这十二道菜了。也不知夜夜能忙得来不。”
“就咱家公子这好模样,到时候肯定都把这十二道给凑齐喽。”
常夫人见慕苍苍已满十六,这些话也就不避着了,笑着嗔了几句厨娘。
慕苍苍则面无表情,那梅老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迟早被掏空身子。
常老爷也就只娶了常夫人,夫妻两人共同经营饭馆,十分恩爱。他以后也要和他们一样,何生何世,皆相知相伴。
可墨晚晚那样的人,明明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却如烟如雾,一吹即散。可他怎么办呢?
莫问收徒弟终于结束了。不可思议的是,钱惑那样的轻浮子弟,竟然被录取了。
这天,墨晚晚跑去了鹤院,带了一瓶米酒,准备祝贺一番。龙潭峰没有禁酒的规矩,喝醉却是受到处罚的。墨晚晚觉得莫问师尊人美心善,跟那些刻板的修仙长老一点都不一样,是最好的师尊。
李诗仙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美酒邀佳人,岂不快哉。
远远看见院中围了一群人,墨晚晚心中好奇,便加快了脚步。
走越近,钱惑的声音,在众人的嬉笑声中就越清晰。
“这就是你替爷洗的衣服?”钱惑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很明显地找茬。
低着头的少年不言语,他被众人包围着,无数视线集中到身上,像是被黄蜂蛰了眼睛。
周围是窃窃地哄笑。
“重新洗!洗到爷满意为止!”钱惑在一众弟子面前,甚是惹眼,像只骄傲的花孔雀,“怎么?不愿意?”
“重新洗呗就。”
“赶紧洗了算了。”
“洗了吧。”
低着头的少年仍然不动,攥着衣服的手力道加深,指甲面上透出了白。
钱惑嗤笑一声,抬起修长的腿,将鞋面摆在少年眼前,鼻子哼出腔调来:“爷人好,不勉强你,把它舔干净,今儿就放过你。”
墨晚晚挤进人群里,刚好看到这一幕。
之前已经听出个大概,她心情越来越沉重,某种压抑已久的东西,快要爆发出来。
“霸凌者,我墨晚晚,生平最恨!”
墨晚晚立刻施诀,装满米酒的瓷瓶朝钱惑的裆部袭去,同时出手朝钱惑颈处钳去,眨眼之间便到了近前。钱惑下意识转头看去,来者是旧相识墨妹妹。没想到她却来者不善。
周围的人迅速后撤,让出一片空地来。他们着实惊了一下,这不是那天来鹤院的女修吗?却没一个帮钱惑忙的。
敢搞霸凌!断子绝孙去吧!
墨晚晚想杀了他。
小学。她在日记本中一笔一划地写道:
好想把他们全部杀死!全部!为什么我会遇到这堆恶心的家伙?这该死的命运啊!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将他们一一铲除,像清洁厕所里的蟑螂一样,一个不留。
黑暗的笔色在惨白的格子本上留下深深地印记,后面几个字甚至划破了纸页,可写字的人像是丝毫没有察觉,愈写,愈疯狂。
“哈哈哈,嘻嘻嘻……”那些浊音,苍蝇一般地缠绕在耳边。脸被迫贴着冰凉的地面,鞋底、声音,周围一切肮脏的味道清晰可感,在心上,深深扎下一根根恶毒的刺。
她痛恨,痛恨校园暴力。自然也不会轻饶了钱惑。
墨晚晚没有想到,这术法中途给人破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