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人
悉的,自己的模样。
她看到自己的血染上他们纯洁的衣,构成丑陋不堪的图案。她感到自己的心情逐渐变得麻木、残酷,进而愉悦。
在看到白衣少年一个接一个地栽倒是因为自己的强大力量时,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强烈的快感和成就感。
白衣裂口中喷出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微笑了。
江衔向后退了半步,四周散落着尸体,他的同门已然悉数殒命。这个魔族越杀越疯,得速战速决才是。
他凝神,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墨晚晚差点躲闪不及。
她感到力量逐渐流失,尽管恋战,尽管她还想酣畅淋漓地享受杀戮,但还是在江衔将要一击即中的时候,化作一缕紫烟,消失在原地。
几枚裹着灵力的飞针精准地穿透紫烟,牢牢扎根在地面上。江衔在这一瞬间怅然若失。
夜色渐深,一间屋子里亮着如豆的烛光。
慕苍苍坐在桌前,翻阅着医书,他翻阅一会,闭一会眼,在纸上写下总结的笔记,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腿上就坐着一位身娇体软如花似玉的姑娘,正环着他的脖子,泪水盈盈地瞧着他。
他下意识想并指点她的穴,看清来者的面容后,手臂僵在了半空。她是白日来瞧病的姑娘,身上的香气令他沉迷,也令他分外熟悉,他仿佛知道她是谁了,仔细想却又很困难。
“姑娘先起来。”除了香气,还有逐渐散发出来的血腥气,之前都是被她刻意压制了的。她红色的血沾在他的衣衫上,她竟觉得格外满足,像是一种专属的标记,他也是,他甚至有个念头——想尝一尝那是什么味道。
“救我。”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随即真的失去了力气,他站起身的时候,是抱着她走向床榻的。看着床榻,他心里怦怦直跳,总觉得两人将要做些什么似的。但迅速被救人的紧迫和担忧淹没下去。
“姑娘,冒犯了。”他将几处致命伤包扎好以后,转过身,随即又转了过来,手指绵延的触感令他不知所措,“我找大娘帮你。”
“换衣裳”两字含在嘴里,最终没能说出口。
“不必了,我不想让除你之外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不然,又要多一个人死。”墨晚晚瞳色一变,“想救我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都说医者悬壶济世,是大大的善心,我要喝你的心头血。”墨晚晚带着一丝奇异的爱怜,抚摸着慕苍苍的领口,手指灵巧地拨开,透出一块白皙坚实的胸膛。
“是你亲自喂呢,还是我亲口咬下去。”她轻佻地触碰,他却没有丝毫反抗。
慕苍苍望着脸色苍白的少女,心中竟升起一丝奇异的爱怜,如佛祖普度众生,他神像一般悲悯地俯身望着她,也不忘感受胸膛传来的触感。
他看着她并拢手指,在他胸前找位置,比划着开口的角度和姿势,觉得可爱极了。
“我每日都可以给你。”
每次看到她趴在自己胸口饱尝一顿后兴奋地舔舐带血的嘴角,他都会感到无比的满足。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想成魔吗?像我这样。”那时的她已经痊愈了,却仍赖在他这不走,享受每日心头血的喂养,当然,他也不愿她离开。
成魔之后,他是不是就能永远和她在一起了?他感觉她要走。
当他回到院中,发现门口站着一排白衣时,他心一沉,她必然凶多吉少了。他们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不清楚了,只觉得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他恨!
“恨就去杀戮!把他们杀死!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慕苍苍已经忘记了周围的环境,他将目标牢牢锁在江衔身上,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他的体内冲撞,之前的刻意隐瞒如同薄纸一般,墨晚晚立在墙头上,眼睁睁地看着慕苍苍是如何爆发的。
他周身被紫色的魔气包围着,瞳孔是紫色的,眼白泛着血丝,在这爆发的瞬间,江衔和他的同伴们已经吐了血。
她瞬间回忆起自己之前是如何杀人的,甚至喝了他的血,身子不住颤抖,她厌恶那曾经产生的该死的快感,现在只觉得恐惧。她想要阻止惨剧,却根本动弹不得。
“慕苍苍!”当江衔的同伴悉数毙命,只有江衍勉强撑住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上处于弥留之际时,慕苍苍才被墨晚晚唤醒,堪堪回过神来,停止了攻击,江衍也昏了过去。
墨晚晚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她不知已经喊叫过多少遍,嗓子早已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