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六）

胡子啦。”他笑着捏捏潇湘的鼻尖，潇湘蹙着眉头退了两步。

潇湘下意识地睁眼，扫了一眼他的衣裳下摆。那开叉是他自己剪的，手法粗糙，还带着毛边，潇湘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可惜这件很贵的衣服。

如果姜门主知道了，可能会把她叫过去当场处罚吧。

小姜有点失望：“就这？你不是说很‘诱人’吗？”

潇湘捂脸：“姜少主你快把裤子穿上，别让人误会我猥亵你！”

姜去寒这才知道是被她耍了，脸一红，马上闪身去里间换衣裳。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憋着气，故意凑近潇湘耳边小声道：“你猥亵我，我也认了。娶我便好。”说话间，就去牵她的手，被潇湘往旁边走了两步避开。

她脸上还留着笑意，回眸道：“姿色平平。”

她这一笑，脸上时常笼罩的郁郁之气尽数消解。姜去寒心中微动，刚想捏她的脸，瞬间一片阴霾却又划过心间，刚提起的一口气又放下了。只微笑道：“你还见过什么姿色出众的人？”

他抱着点恶意的期望。他虽因被耍而恼羞成怒，但想想江笠那种一本正经的家伙或许也被这样戏弄过，不由得生起一阵诡异的暗爽。

潇湘摇头道：“没有。”

姜去寒瞬间炸毛，又是生气又是失望：“你骗我？”

“我什么都没说过，是姜少主你过于善解人意了！”

二人又吵了几句嘴，潇湘把夜里的茶水端过来往桌上一放，不欢而散。

是夜，潇湘梦到给姜去寒梳头。因着心里有气，她下手相当用力，梳得姜去寒直抽气，吃痛道：“潇湘，轻一点，好痛。”

潇湘心下忽然意识到：姜去寒是不会叫她潇湘的。她下意识地向镜中看了一眼，镜中映出的人双眸含泪，却是江雪寒。潇湘吃了一惊，立时醒了过来。

正是深夜，山风吹冷了枕席。潇湘茫然坐起，想起方才的梦，往昔回忆涌上心头，不由得悲从中来。

恰巧，里间的姜去寒也醒了，正在迷迷糊糊地去拿放在桌上的茶壶。

听到这声音，潇湘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捏紧了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