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门(1)
活下去。”
旗笙合起书籍,抄起一把符纸去了内院的一处假山景池。
符纸的威力往往要配合宿主的瞳孔的注意力才能施展,旗笙眼神的注意力很差,不能在极短的时间集中注意力,在试炼时很吃亏。
旗笙向阮夫子请教这个问题,阮夫子只道:“多练练。”
天资不足,也只能后天补拙。
旗笙用毛笔快速在纸上画了一个符,而后两指并拢置于唇前,眼神一凝:“起。”
那符纸飘飘悠悠地从地上起来,旗笙一眨不眨地盯着飘在半空中的符纸,“走。”
符纸又以极慢的速度贴向了一块假山石头,旗笙动手捏了一个决,“喝。”
那一小块假山石头顿时炸开。
她身边错落了许多废掉的符纸,旗笙虚脱地躺在地上,松了口气。
“总算成功了。”
夕阳西下,旗笙打扫完地上的符纸,预备回去。
刚走出假山没几步,便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
“九皇子,我心悦你很久了……”是一道很轻柔的女声。
“在内院不要这么喊我。”响起的男声低沉冷漠,旗笙只觉耳熟,那道声音又道,“让开,我还有事。”
“九皇子,你不要走……”女声楚楚可怜,紧接着旗笙听见一阵衣服的窸窣声,声响暧昧不已。
旗笙听得紧张极了,心道自己这是撞上一对野鸳鸯了,非礼勿视。她转身绕道离开,却踩到了一棵枯树枝。
“谁?”
旗笙:“……”
方才发出声音的人走出,旗笙借着暮色看到的的是一袭红衣的高大少年,他身后的少女罗裙衣衫不整,旗笙满脸通红,忙低头说:
“抱……抱歉,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背起东西转身就跑。
待旗笙走之后,容九脸上神色愈发冷漠,他扭头看向身后衣衫不整的少女,忍不住怒道:“衣服穿上!”
容九今天一天课业都已完成,闲着无事,便在内院闲逛,路过这一处假山池子,恰好看见了旗笙灰头土脸地正在练符咒。
于是,便站在一处假山后开始观察旗笙。
旗笙在司门开春荣获新生头筹在他们这一批高阶弟子看来,是继江潮之后的又一天才,毕竟司门开立之初,还未有人杂学获取过满分过。
但这位天才好像名不副实,各方面都不突出,按捺不住江潮要求自己接近她,而他也对从断魂岭黑木妖王手中逃出的旗笙确实很感兴趣。于是,在内院学习之时,多有观察她。
旗笙在书阁看书时,容九就坐在她的斜对面,然后旗笙不知是太过好学还是太呆的缘故,从未注意到他。
又想起在行知乐园,旗笙一个人在榕树下自言自语,看见他还傻头傻脑地喊师哥。
旗笙今年18,而容九刚满16,容九只比旗笙早来半个学年,他在武学上有很强的天赋,这才从低阶弟子一跃成高阶弟子。
于是,容九更兴奋了。
今天这一出属实乌龙,他观察旗笙到一半,他的一个爱慕者过来了。想到这里,容九脸色更黑了,平日里伪装的谦逊温和荡然无存。
容九望着眼前眼角挂泪的美貌少女,想起她应是朝廷上一位二品官员的小女,阴恻恻地道:“不要再有下次。”
少女浑身一抖,小脸上泪流满面,看起来楚楚可怜。
“楚婷,”容九勾了勾唇角,“内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乖乖回外院,好好学习。”
“还有,不要在司门喊我九皇子,”他说,“听见了吗?”
眼前的俊美少年周身戾气甚重,与之前温和优雅的九皇子判若两人。楚婷浑身颤了颤,发出的声音带着哭腔:“知道了。”
“你乖。”容九说。
外院,一处无人的小道上。
旗笙拉着纸人替身旗二,手脚麻利地掀开替身的衣服,端详一阵,摇了摇头,小声道:“废了废了。”
口中念诀,那纸人变回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废纸。旗笙拿出事先预备的纸符,咬破指尖,滴入纸人的眉心。
霎时,一个与她本人一致的替身站了出来。旗笙先是给她套上玉石,然后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给替身穿上,嘴中念念有词,脑中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每天你都要喂锦鲤。”
穿衣还差腰封时,旗笙看见有两个人影打着灯笼朝她走来,连忙把纸人一推,自己闪身躲进草丛。
打着灯笼的两人是外院巡逻的女夫子,瞧见一个人蹲在地上像是如厕,走进一瞧,竟是旗家二小姐旗二。
“这旗二真真是脑子摔坏了!”两位女夫子花容失色,丢下灯笼,大叫着离开。
旗笙:“……”
第二日,旗家二小姐随地大小便有失礼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