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的左手臂肘关节内侧有一块烫伤
,张畔畔不敢直视沈白间,说朋友找她有急事,拎着包就要逃跑。
“站住。”临到门口沈白间叫住张畔畔,“哪个朋友,什么急事?”
张畔畔刚“啊?”了一声,关听雨开口:“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要问的跟审犯人似的,”她冲张畔畔眨眨眼,“畔畔,是不是?”
“就是,就是,那个,你们吃,我走了。”张畔畔趁着沈白间还没发话,脚底抹油般地溜了。
审问对象跑了,沈白间十分不满:“她能有什么秘密?对我还需要有秘密?”
关听雨对天翻了个白眼:“别说你们俩只是兄妹,就算是亲生父女,她也不能什么事都跟你说吧?”
“为什么不能?”
关听雨在心里骂了声该死的大直男:“她如果谈恋爱了,难道和男朋友之间的事也要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沈白间略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听不下去,不言不语地又吃了一口鱼。
关听雨又给他剃了几块鱼肉:“是不是很好吃?自打我们家老爷子过世以后,我就再没吃过合口味的红烧鲫鱼,没想到在这家店吃到了。”
沈白间:“喜欢吃鱼?有机会尝尝我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没过脑子,说到一半沈白间自己愣住了。
关听雨轻笑出声:“那我可等着大饱口福了。”
沈白间想把脱口而出的话吞回去,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关听雨好像没发现他的尴尬,适时地换了话题:“忘了和你说,陈麦欧将她的记忆赎了回去。”
沈白间微微点头:“什么时候赎的?”
“今天早上,我看她精神不是很好,你们找她麻烦了?”
沈白间不悦:“什么叫找她麻烦,正常传唤,她又不是嫌疑人,我吃饱了撑的吗?”
一顿饭吃完,关听雨买单的时候老板娘挤眉弄眼地对她说:“你的那位已经买过了,我说宝贝儿,眼光不错呀,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绝了,我要是能年轻个二十岁,也想追他。”
关听雨耸耸肩:“还不是我的那位,希望下次来的时候,这个称谓能用上。”
沈白间点了支烟斜靠在车身想案子,看见关听雨出来长腿一收,灭了烟头:“你怎么走?”
关听雨想都没想:“打车,能蹭沈警官的车回家吗?”
如果关听雨的车子能说话,此刻八成在骂娘,需要它的时候心肝宝贝,不需要的时候弃之如履。
关听雨看都没看自己车子一眼,径直坐进了沈白间车的副驾位。
她甜甜一笑:“有劳了,沈警官,说起来,我欠沈警官的那顿饭好像怎么也请不上。”
“是吗?”
“是啊,你看啊,原本就欠一顿饭,可上次小龙虾是你请的,今天又是你请的,礼尚往来我又欠了你两顿饭,照这么算起来,我一共已经欠了你三顿饭了,沈警官,收不收利息?”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们最近一起吃饭的频率高了点。”
关听雨手肘撑在车窗上偏着头笑看他:“说明我们有缘。”
沈白间:“……”
关听雨还想调笑两句,突然一个急刹车,沈白间放在前挡上的文件袋滑落,几张照片从没上扣的开口处滑落。
一张青灰色的脸直闯入视线,吓得关听雨倒抽一口凉气,僵硬地梗着脖子。
“不好意思,帮我放进去。”沈白间开车,没在意她的不自在。
关听雨尽量不把视线放在照片上,摸索着归置照片:“这,这是穿着嫁衣的那名死者?”
“嗯,”沈白间想到案情就心累。
照片放进了文件袋,关听雨按上扣子:“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沈白间:“非相关人员不要过问案情,否则我会怀疑你的用意。”
关听雨转身把文件袋放在后座上,回身舒了一口气:“我的用意才不会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沈白间:“上次你说的冥婚,有什么说法吗?”
关听雨轻轻地说:“封建迷信,是一种恶习,给死人找配偶,哎,对了,死者多大年纪?”
沈白间:“三十九。”
关听雨不解地歪着头:“这倒有些奇怪了。”
“什么地方奇怪?”
关听雨往后窝进座椅里:“过去,少男少女未成亲就过世的,家里人认为他们在下面孤单,会作怪引起家宅不宁,因此会找一个年纪相当的死者为他们配冥婚,成为夫妻。”
“年纪相当的死者?这不好找吧?”
“嗯,”关听雨倦意有些上头,模模糊糊地应了声, “所以会滋生一些不法勾当,甚至有阴媒为了找到合适配冥婚的死人,去杀人。”
沈白间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从哪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