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企图伪装成一个左撇子?
技侦和法医检验结果都在第一时间送到了沈白间的手上。
是任明畅亲自送来的,他眼睛放光:“沈副,你真绝了,我做了一晚上的实验和数据比较,得出一个结论。”
沈白间抬起头看他:“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任明畅笑得神神秘秘:“多亏你的提醒,我对比了死者脖子上左右两边勒痕的深浅,你猜怎么着?”
沈白间没吭声,挑起眉看着他。
任明畅被他看的发毛:“哎,你别急呀,我说,三名死者颈部左边的勒痕都比右边要深。”
“所以呢?”
任明畅:“说明凶手左手用力更大。”
沈白间听了“嗯”了一声:“也就是说凶手是左撇子?”
任明畅伸出食指晃了晃:“如果这么简单我就不需要做一晚上的实验和数据对比了。事实上,第一名死者左右两边勒痕的差异最小,而第三名死者的差异最明显。”
沈白间终于开始正视任明畅,他把任明畅的话放在舌尖品味片刻得出结论:“凶手企图伪装成一个左撇子?”
任明畅连连拍手:“没错,第一次杀人,紧张加上生疏,凶手虽然一直企图伪装,但是过程中右手会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到了第三次,凶手无论从心理上还是手法上,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
沈白间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从任明畅的实验结果推论,第一名死者被害是凶手初次作案,那么他之前的假设是二十年前有两名凶手,而警察只抓住了其中一名,现在另一名凶手又出来作案,绝不是初次作案,这个假设将被推翻。
模仿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任明畅得意地把自己的发现输出完毕,留下还在思索的沈白间,走了。
沈白间掂了掂手中的资料,打开快速翻看,死因和前两名死者一样,并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凶手把王玉兰约到车库,电击晕倒后直接在车库杀害了死者。
这次死者失去的是心脏。
肾脏、肝脏、心脏,每次缺失的脏器官不同,沈白间放下报告,捏着眉心,凶手到底要干嘛?拼装一个组合人吗?
如果这次还没抓到他,是不是下一个受害人还要失去一个不同的器官?
他又随手翻了前两名死者的资料。
郑美华的经历乏善可陈,短短两页纸已经是她的一辈子,这个女人一生中最令人瞩目的时刻大概就是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相比较而言,另一名死者刘志坚简直是人生赢家,有房有车,结过婚离过婚,有孩子,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更由于工作关系,与各大医院的主任、副主任医师,各大科研所的领导都混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
沈白间准备翻页的手突然停住,他在刘志坚的人际关系网中看到了明升医院和A科研所的名字。
A科研所,他默念了一遍,是郑美华以前的工作单位。
这两个人认识?
纪黎的出现打断了沈白间的沉思:“间哥,死者王玉兰的儿子来了。”
“哦。”沈白间依旧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纸张,“你先去,我马上来。”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就走。
刑侦支队办公室在三楼,接待室在一楼,沈白间在下楼期间打了个电话。
“喂,白间。”电话很快接通。
沈白间快步下楼:“青让,你认识一个叫刘志坚的人吗?”
季青让:“刘志坚?是不是那个医疗器械公司的销售主管?”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但是沈白间还是一点头:“对,就是他。”
季青让:“打过交道,怎么了?”
眼看接待室就在眼前,沈白间长话短说:“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问你点事。”
季青让看了眼贴在墙上的排班表:“只要没有临时的急诊手术。”
沈白间已经准备挂电话:“那行,下班联系,挂了。”
按下通话结束键的同时,沈白间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里面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剃着平头,裸露的大臂上一条青面獠牙的纹身,身材魁梧。
正在询问的一名警员看见沈白间进门站起来让座。
沈白间按着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顺手从墙边拉过一张椅子。
“你是王玉兰的儿子赵建文?”
赵建文抬起头,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显然从接到警察的电话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休息过,他点点头:“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杀死我妈的凶手?”
沈白间:“节哀,我们一定尽全力抓住凶手,赵先生,现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赵建文端起纸杯,手有些不稳,茶水险些撒出来:“你们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沈白间打量着赵建文,他用的是左手:“你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