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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有事一声幽幽的叹气传来,雷无桀实在没忍住扭头说道,“我说萧瑟啊,你能不能不要叹气了,你这一路都叹了多少回气了。”
萧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被坑了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心疼。”
雷无桀被噎的没话说,只能一脸纠结的挠挠头,一边的无心笑道,“好了二位,好歹我们买到了马,总好过步行不是。”
“哼!”
萧瑟不打算多理他。还是那句话,被坑钱的又不是你!
繁星将那一袋子钱几乎都花光了,只剩下几个碎银子,雷无桀摸遍全身也凑了几个子出来,这凑一凑才买了三匹马。
萧瑟伸手将后面靠在他背上睡觉的繁星拢了拢,防止她掉下马背。繁星那一身的东西已经被他贱卖给了农户,唯独留了那一杆钨金枪。现在让雷无桀帮忙拿着呢。
那摊主满口胡言将繁星骗得团团转,却唯独有一点是说对的。那杆枪的确是钨金打造,只是没那么纯而已。这枪虽不是什么珍宝,但还算有点价值,看着年代和样式应该是前朝的东西,算是老古董了。
所以,萧瑟这才给留了下来。
无心所说的很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寺庙,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庙里的佛陀像也掉了胳膊,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寺庙了。
雷无桀去将马拴好,萧瑟带着繁星在一处还算干净的石阶上坐下,而无心则是一个人坐在庙顶,白袍纷飞,望着远处的于阗国默默发呆。
“在看什么?”雷无桀一跃而上,问道。
“你看这于阗国。”无心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城池。
“怎么?”雷无桀不解。
“贫穷么?”无心问。
雷无桀想了想,点点头。
“老和尚却说他很想回到这里。”无心轻声说道。
“老和尚就出生在这于阗国,他六岁时就精通佛理,和当时的大梵音寺主持虚妄法师论法时提出困惑:我所在的国家如此贫穷,人们脸上殊无笑意,所谓求道,为何却如此痛苦?人难道是为了经受苦难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那虚妄法师是为何回答他的?”
“虚妄法师说,花开有绚烂,花凋亦常在,人生百世,沧海桑田,何能一世不忧,万事皆喜。人生无常,有痛苦,才能快乐,二者是共生的。”
“听不懂。”雷无桀坦然。
“老和尚也没听懂,所以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于阗,四处求道,一直到四十岁时在寒山寺布道施法。但他心中的惑一直未解,若杀一人能救千万人,可这人偏偏又是无辜的,你杀不杀?”
“这……”雷无桀一时犹豫不定。
“要我就杀。”萧瑟突然幽幽地说。
“我小时候有一次睡梦中,感觉有一人站在我面前,恍惚中睁开眼睛,发现是老和尚提着刀站在那里。他想杀我,却下不了手,最后还是走了。后来他开了罗刹堂,想要我由魔入佛,然而心中却不知这是对是错,以致最终一念之差入了魔道。”无心叹气。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萧瑟忽然说。
“萧兄弟见多识广,我对萧兄也很敢兴趣,却猜不出你的来历。”无心微笑。
“你姓叶。”萧瑟说得坚定。
“是的,你猜的没错,在入寒山寺门下之前,我的确姓叶。我叫叶安世,是叶鼎之的儿子。”
“叶鼎之?魔教宗主!”雷无桀惊道。
“能让天外天、雪月城、天下佛宗甚至于朝廷都如此看重的人,我想来想去总归和叶鼎之有关。”
“什么是天外天?”雷无桀问道。
“众人皆知十二年前,魔教东征,一片生灵涂炭,但是真正了解魔教的人却不多。魔教其实是大大小小的三十几个域外教派合起来的统称,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就是天外天,上一任魔教宗主叶鼎之便是天外天的首座。魔教东征失败之后,曾与中原武林立下约定,十二年内不再踏足大玄疆土半步。据说这个约定中,还包含着一个质子,这个质子被一个神秘人收养,期限也是十二年。想必就是你了?”萧瑟说。
“是我,那年我五岁,跟随父亲一起东征。后来被忘忧收养,如今十二年期限已到,按说我应该回到天外天了。可是,放走我之后,谁知道魔教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所以有人想废去我的武功,有人想把我□□起来,也有人想杀了我。”无心说。
“那你呢,你想怎么样?”
“我想回到寒山寺,继续听那个老和尚念经。”
……
“明天你会死。”萧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你现在应该找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往西边跑。”
“若我想逃,在美人庄内我就可以逃了。”无心一笑,“我说我还有事没做完,是因为老和尚以前总说他想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