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旁观者
像今天这样不但欺负女同学,还在学校里一起群殴同学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件事连校长也被惊动了。
事发现场所有的人,包括林温软和舒芸云一起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
校长许承伯五十出头,戴着眼镜,脸上未显怒意,但浑身透着威严之气。
田野刚才打架时的阴戾之气早已散去,整个人一副吊儿郎当之气,他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男生,几个人的脸上和胳膊上不同程度都挂了小彩。
他故作委屈地伸手指了指程炽:“校长,明摆着啊,我们被他打伤了”。
许承伯扫了几人一眼,沉声道:“我是问你们为什么打架?”
田野挑眉冷睇了程炽一眼:“他挑事呗!”
田野算是学校里的“名人”,许承伯自然知道他,对他的话明显不置信,而是把视线落在了程炽身上。
学校的学生近千人,他虽记不住每张脸,但大致有些印象,但眼前的这个男生看着却极是面生,他把视线转向了姚美芳:“姚老师,他是你们班的学生?”
姚美芳点了点头:“对,他是昨天刚转学过来的新生,叫程炽”。
许承伯一脸严肃地看向程炽:“程炽同学,你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架?”
程炽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却紧抿着嘴唇一言未发。
许承伯的脸色沉了一分,一旁的姚美芳正要开口,林温软却突然发了声:“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许承伯自然认得林温软,林温软的外公是朝阳中学的前任校长,也是他的导师,林温软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他看向林温软,面色温和了下来,但眉头却皱了起来:“温软,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和我可没关系噢,我只是旁观者!”
林温软语速极快地把昨天体育课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田同学故意欺负程同学,却被篮球砸到了鼻子,明明是他站的位置不对,他却小人心的认为是程同学拿篮球故意砸他,然后很小肚鸡肠地把程同学记恨在了心上,所以今天就卑鄙无耻地堵了程同学的妹妹,本来想把程同学打一顿,却没想到被程同学打得像只癞蛤蟆一样趴在了地上!”
她说这段话时绘声绘色,把田野更是贬得一无是处,站在她旁边的舒芸云差点儿大笑出声,可是看到田野两眼赤红地瞪着林温软,她迅速低下头去,把脸上的笑容给憋了回去。
林温软完全无视田野那恨不得把她掐死的眼神,她望着许承伯继续道: “刚才整个经过我都看到了,田同学出拳八次,另外四个人出拳十七次,加起来总共出拳了二十五次,而程同学就只出拳了五次,他们明显就是以多欺少!”
林温软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意外,一直垂眸的程炽也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
田野却是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林温软,没想到你数学原来这么好啊!怎么没见你数学考及格过?”
林温软冲他扬唇一笑:“是噢,我要是多看几次你被打得像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我的数学肯定就能考及格了!”
“我看你是真的欠揍!”田野咬着牙扬起手朝林温软挥去。
林温软知道田野不敢在校长面前太过放肆,但她还是躲在了许承伯身后,只探出半张脸:“许校长,您看田同学当着您的面还想打人,分明就是,明知有错却根本不知悔改,您应该重罚他,否则他以后出了校门危害社会,那责任都要算在您的头上了!”
田野扬手也确实只是个虚晃动作,刚扬起就放了下去,但听到“重罚”两个字时,他的眸子不由微眯了一下。
他当然清楚今天是他挑的事,处罚肯定是逃不过,他知道许承伯是个行事公正的人,绝不会因为他老爸给学校捐了不少钱,而对他徇私轻处。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眸色忽然轻闪:“唉哟,校长,我的手骨折了,痛死了!”
他边痛叫着边特意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许承伯的面前。
许承伯看到他手腕确实红肿了起来,眸色微沉,又扫了其他几个男生一眼,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姚美芳说了句:“姚老师,你领他们几个去校卫生所先把伤处理一下”。
姚老师点了一下头,带着田野和另外四名男生朝门口走去。
田野大摇大摆地离开,走到门口时,故意回头冲林温软得意一笑。
林温软哪肯罢休,她没看田野,而是对许承伯道:“校长,他们以多欺少欺负同学,情节是非常恶劣的,按学校规定,应该罚他们先跑二十圈操场,然后再打扫厕所一个月!”
本已走到门口的田野听到林温软这番话,忽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怒目瞪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