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柴时安回国了，要继承家产，哈哈哈是不是挺俗气的？你俩可以见个面啊，大家这么久没见面了，改天聚一聚？”

宋玉冷笑道：

“duck不必。”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很想念你，毕竟你们曾经有过一段这么……”

“闭嘴吧你，”宋玉打断她，索性也不要什么礼貌了，“但凡你要点脸都不会跑到我面前放屁，你有家教吗？爹妈没教过你怎么跟人聊天吗？没教过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行吗？回去劝劝你父母赶紧再生一个吧看你这样也是浪费了国家的钱，赶紧滚，看着你就烦！”

宋玉甩给她一个白眼，然后把杯子里的椰奶一饮而尽，对李立尧说：

“走走走赶快走，别惹一身晦气。”

李立尧顺从地跟着宋玉下楼了，余光瞥到雷婧气得发白的脸，没忍住，露出了无情的笑颜。

雷婧的脸白了又绿了，绿了又白了。

“没想到你骂人这么溜，我竟然从未领教过你的厉害。”李立尧赞叹道。

“你想领教一下？我成全你。”宋玉说。

“不了不了。”嘻嘻。

楼下那帮人攒起了新的局，郭嘉庆抱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唱高音，旁边几个职业的歌手为难地看着他。李立尧跟王可他们打过了招呼，带着宋玉离开了会所。

已经要到十二点了，蓉城安静不下来，这样的晴朗的夜总是要将热闹持续到三四点，甚至更久。会所附近倒是安静，街道比白天更宽，街口零星几家烧烤店还吵嚷着，只不过闹不过河对岸罢了。

“我自己叫车，你赶紧回去吧。”宋玉说。

李立尧把她手机夺下来，不容置疑地说：

“今晚我就睡你那儿。”

“？”宋玉有很多问号。

李立尧的声音有点哑：

“我有问题要问你。”

宋玉不置可否，只能任由李立尧叫车，她知道李立尧想问什么，雷婧和柴时安罢了。

但她不太想提。没有人愿意把伤口和耻辱毫无保留地翻出来给人看的。

到家之后，宋玉先去洗了澡，然后是李立尧，他从衣柜里翻了一件很大的文化衫出来，是宋玉很早以前去北京玩的时候带回来的，他索性当睡衣穿了。

宋玉趴在床上看文件，上海那位制作人给她发来了合同模板，她打算先发给裴嶙山看看，免得被什么霸王条款坑了。

李立尧洗完澡进来，飞快地钻进被子，挤着宋玉，热乎乎地在她耳根子喷着热气问道：

“那个柴时安是什么鬼？”

宋玉翻动纸张的动作停下来，迟疑不决，到底要不要说？

其实她以前在他面前提过，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及其失败的被欺骗的恋爱，但她从来没讲过柴时安具体的行径，以及关于sm的内容，还有肋骨上的三个烟疤。

这些关键字太过禁忌，放在现在的影视圈都属于“不能播”的内容。

“也没什么，就是个渣男而已。”宋玉道。

轻描淡写的，一定不只这么简单，李立尧腹诽。

“你肋骨上那三个烟疤是不是他弄的？”

宋玉浑身一紧，李立尧这么敏锐的吗？

“快说，不说就不让你睡觉了。”李立尧催促道。

“唉，你好烦……”宋玉把合同扔到一边，干脆坐起来，顺手往李立尧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清脆响亮。

李立尧侧躺在床上，壁灯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一半在阴影里，一半眉眼温柔。宋玉一低头，同他的目光交错，气氛柔和得发腻，宋玉长叹一声：

“罢了，我长话短说。”

李立尧很捧场地点了点头，额前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他的眼睛，这大男人像一只大狗，温顺地伏在宋玉腿前听故事。

“柴时安是我读大学时候的一个学长，是他追的我，其实也不算追，他手段很厉害，我那时候傻，很容易就上钩了，他学的管理，和我不是一个学院的，所以圈子也不一样，我没怎么见过他的同学，所以是在他出国之后才听他的同学说我只是他玩弄感情的对象之一。”

“他让我觉得我离不开他，他总是营造出一种我非他不可的气氛，所以一遇到问题，我都觉得是我的错。他把我带进sm的圈子，过程我就不说了，很痛苦，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他最后在我身上用烟头烫了三个疤，他说这是给我留的记号。”

李立尧咬紧牙关，气息渐渐稳不住了，每次温存的时候他总爱舔舐宋玉的肋骨，却不知这里是她的惨痛的记忆。

“后来他就走了，轻飘飘地说了分手，我的初恋结束了，那段时间我经常犯恶心，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想吐，他的那群兄弟在背后议论我，然后被老裴打了一顿……好吧，是老裴被他们打了一顿，杜薇后来听说了，也骂我傻。我整整一年都情绪低沉，不过还好，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