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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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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与她同为“翔羽侠爱好者俱乐部”的成员们前来探望之后,立花老师的身影也意料之中地出现在了医院。她扳着祈的双肩,眼神灼灼地盯着那密密麻麻绕在她颈项上的绷带。半晌,她忽然低低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的是我任教以来最能和麻烦扯上关系的一个学生!”

思及过去立花老师对她的照顾,祈的心头无端涌上了一阵愧疚,“抱歉。”她说。

不料祈这乖乖认错的态度反倒换来了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她的脑门上,“胡说什么呢?!”前??不良少女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她嚷嚷,“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在她的第二轮攻势降临之前,祈急忙捂着额头敏锐地躲开,“立花老师,”她无力地发出抗议,“现在的我姑且算是个病人……”

于是那只打算再度对她施以暴力的手顿时不自然地悬停在了半空中,片刻后,其改为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

“幸好,你没事。”立花晴香喃喃着说。

也许是她的错觉,祈竟从这位性格强势的班主任的语气中辨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心有余悸。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眼,却见立花晴香同样也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年轻女性的眼瞳中好似闪动着盈盈的微光,朦朦胧胧地倒映出了祈的影子。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得知了阳川小夜的故事——祈无端生出了一个莫名的念头,她总觉得立花此刻正在注视着的人,或许也不是她。

医院的诊断结果证实了祈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估评:石原在她脖子上划出的口子就是道看起来可怕的皮外伤,顶多一周时间就能恢复,负责看护她的小护士还乐天地安慰她说她可以完好无损地去参加学校组织的修学旅行;但另一方面;这个结论也意味着一种值得人再三感慨的幸运,假若当时石原的刀再往下按压个半寸,别说什么旅行了,她恐怕都没法再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

亦是为了防止这次糟糕的经历致使她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院方专门派来了心理医生为祈进行心理疏导。

这不是祈第一次面对心理医生,而这名姓丸喜的医生也相当亲切和蔼,所以整个谈话过程都非常愉快。

在历经过警方的惯例询问、接受了一定程度的治疗、且确定她没有任何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倾向后,祈顺利地出了院——实际上她在医院统共也就住了两个晚上,出院后竟然还准时赶上了新学期的开学典礼。

只是在回到学校后,她这副颈上缠着绷带的造型不可避免地引来了诸多侧目。

事实上在事发当天,这起发生在秋叶原的持刀伤人案便荣登各方头条,相关话题的讨论度一度超过了近期最热门的怪盗团。而不少在场人员为博取眼球,就把自己偷偷拍摄的歹徒挟持人质的小视频放到了网上。尽管这些片段很快被平台删除,之后出现在新闻中的画面也都为保护受害者的隐私而做过马赛克的处理,但还是有不少洸星的在读生,尤其是祈的一些同班同学们,认出了人质就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望月”。

结合她广传校园间的不良少女的名声,学生在交头接耳间便诞生了许多阴暗的碎语闲言。

不过同样得益于这个“不良”的名号,他们倒是不会在祈面前议论这些。就连祈也是因为在离开教室后发现自己忘带了一本习题册选择折返,才发现了这群人竟会为她是不是感情生活不检点结果被挟持这一观点聊得热火朝天。

可惜这股讨论的热度没能维持太久,在发现他们口中闲话的主角竟突然折返回来之后,班级里当即陷入了一片针落无声的寂静。所有人都坐立不安地看着祈一脸淡然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她从课桌里抽出一本习题册塞进书包,后又若无其事地重新背起包,似要离开。

但在拉开教室的门后,她又一次刻意地停下了脚步。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人对我出言不逊后被我用暴力送进了医院,这才会对我实施了报复呢?”她回望着教室里一张张写满惊惶的面孔,无表情地自言自语,仿佛自然而然地融入成为了讨论组的一员。

遗憾的是,她提出这一观点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同班同学的回应。祈便冷漠地收回眼神,径直离开了教室——然而这一次,她背后始终没再响起那些嗡嗡营营的议论声。

祐介惯例在楼梯口等着她。

“今天班级里很多人都在议论你的事。”在前往地铁站的途中,祐介皱着眉告诉她,“但基本都是些荒唐的无稽之谈!”他愤愤不平地表示。

“你反驳他们了?”祈饶有兴致地问。

“当然!”祐介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告诉她们在背后编排诽谤别人是一种非常失仪的行为!”

祈心头一热,不禁浅浅提起嘴角。“谢谢你。”她诚恳地说,“但是没关系。那些人不过是一群见风使舵的胆小鬼,只敢背着我偷偷议论,当面却连对我实施霸凌的勇气都没有。”

是以,她向来都不曾将这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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