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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松开更像是心虚下的欲盖弥彰,本来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触碰,在耳畔逐渐响起整齐的咚咚擂鼓声是她的错。
现在讲出“哥你发烧了?”这样的问题未免太显弱智,慕玧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简直慌张到把崔胜澈整张脸的毛孔都仔细扫描了个遍,才在瞳孔地震中紧急做了个撩头发的假动作:“哈哈,你说得对,说得对,太近了。”
崔胜澈兴许并不是完全没察觉她的不自在。只是十年如一日的习惯并不太好改,就连同留在她脑海深层的肌肉记忆最初都如此自然地接受了勾肩搂背的亲近行为,弥漫起的后知后觉实在太致命。
不然他也不会始终一言不发,浓密的眼睫垂下掩了神色,随即有些局促地收回手:“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她希望她的圆场方式瞧起来至少没有那么尴尬,可她毕竟也顾不上那么多,重新视死如归地朝另旁的文俊辉挪了半步,然后抬手胡乱指了一圈:“不管怎么说,我以后会和他,就是,还有在场所有人保持距离的。”
事件的主人公文俊辉看着也手足无措,仓皇地向后一闪,又发现慕玧安躲开崔胜澈时还没怎么站稳,下意识又抬手扶住她胳膊:“等等等等……你先别一惊一乍地乱动了!”
“谁在一惊一乍啊!”虽然暗自腹诽了好半晌,慕玧安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发牢骚,只能用国语小声朝他犯嘀咕:“我一个女生独闯你们宿舍还好端端的呢,几个月不也那么过来了么?你们一群大男人现在怕什么?”
文俊辉揽着她的手势依旧十分绅士,可脑子也一如既往地转得飞快,扑闪着那双漂亮的猫眼睛,嘴上是半点不饶人:“没有什么以前现在的区别,我当初一掀开你被子看到一床血的时候,我就害怕的想死了!”
“你……胆子哪儿就这么小了?”慕玧安被他讲得语塞,对此无从辩驳,只能呲牙咧嘴地表示不满:“可是又不是我的错,再说啊,人生本来就是该时刻做好准备的。”
“净讲些没用的歪理邪论。”身为唯一一个能插足谈话的中国同胞,抱臂旁观的徐明浩淡淡睨她一眼,又在二人僵持之际将话题切换成了在场通用语:“刚说要保持距离,转头就不知道忘哪儿去了。”
方才摆弄了半晌手机没吭声的尹净汉在此刻抬头,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啊对,正是要说这个的时候呢。我这里有张简单拟定过的宿舍合约,已经传到群里了,有需要补充的就直接说出来。”
“什么东西?”李硕珉还是不敢同她对视,凑到尹净汉身边去看:“啊原来是……啊?以后在宿舍里必须穿戴整齐,着装正式……不得在早八前以及晚十后发出高于45分贝的噪音?”
“我们不用,”尹净汉这时候优哉游哉地摆摆手,微笑着打断:“6层的所有人都需要,不能助长不良风气,为了保证我们小安的身心成长健康,所以都能做到的吧各位?”
“我有一点好奇的地方,”全圆佑手指滑过屏幕,神情有点不解:“半夜不许吃拉面是出自什么原因?”
洪知秀问:“圆佑,平时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会在晚上替你煮拉面?”
他听完便笑了,摸了摸鼻子:“珉奎和小安。我明白了,这属于比较特殊的保护条例,现在绝对不能随便使唤小安了才是。”
“不至于不至于!”慕玧安闻言一怔,着急忙慌地加入对话:“怎么就那么严重啦?我做饭说不定比他好呢,再说人总是要吃饭的,圆佑哥你饿了就来找我。”
崔胜澈嘟哝:“谁敢使唤她?”
起先慕玧安便被这群人惯得无法无天,谁能指挥起这祖宗来,连队长都隔三差五被气得撂担子走人;所以他才空有一身好厨艺却永远懒得开火,从前给全圆佑花式做拉面就是为爱发电,没想到性别转换后还是一成不变的结局。
“‘从即日起六层所有住户联合清扫整理出独立卫生间,毛巾、香皂、卫生纸、洗手液、沐浴露全部更换最新供慕玧安使用……’”金珉奎噼里啪啦地念完了下面一条不平等条例,完全不可置信道:“什么啊尹净汉?住在别层就能完全把这些活儿撇到我们身上了啊?”
“什么话啊,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收拾啊,一间干净浴室而已。”尹净汉闻言无所谓地耸肩,却分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珉奎啊,你也是有妹妹的,难道不知道照顾女孩子家要细致吗?你难不成会让珉舒在我们这么一群人之中混乱无序地一起生活着?”
掉进了尹净汉致命的逻辑陷阱便很难抽身,金珉奎短暂地陷入思考,顿了顿后还是不情愿道:“又不是一码事,哥明明就是不爱干活,不然我和你从今天开始换楼层住好了?”
“不要,我想睡单人间来着。”轻描淡写地压下小狗的抗议,尹净汉似乎十分满意似的,重新审读出自他本人的大作。倒是洪知秀忽然转头望向她:“看过了吗,你怎么想?”
说实话这程度的确是夸张了,屋子里那么多个成员非为她一个人别扭,洗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