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端倪
几个人手脚都不算慢的,但依照杏衣的医嘱,临近巳时,日头刚暖又不是那么冷的时候,都会出门陪着若云走一走,也算松缓精神。这百家衣啊,也做了一个多月才堪堪做完,毕竟刚开始做没多久,知道了还有一个孩子要穿,那只能多费手再做一件了。
但若云特意嘱咐过,甚至于包括对蝶姬,也是再三叮嘱,这双生子的消息先瞒一瞒。毕竟每日里若云接到美璃的消息,都不是多开心的模样,荷衣几人也就不大想拂了她的心思,也就是不说而已,毕竟张林也忙,已经有日子没有过来看望若云了。
“王爷今日传了话来,算是应了当日承诺前来探望。”荷衣披着一身晨光走进来,今日是梨衣当值,梳妆慢了些,何况若云今日兴致好,由得梨衣摆弄新式的发髻。“这样可好?”梨衣绕过来举起铜镜对着若云的脸。
“虽是坠马髻,但也带着些许清雅之意。”若云扶髻,对着镜子满意的看了看,半晌才算答了荷衣的话,“这个人是怕违了重诺之名,才来敷衍一二的。”梨衣捧来今日准备的衣裙,若云堪堪扫了一眼,“不是做了件藕荷色的长襟,正好配了这坠马髻。”
荷衣与梨衣惊讶的对视了一眼,那件长襟,是府里孝敬的,早早地送了过来,针脚细密精致,也挑了颜色素雅的梨花做花样,却不见若云提起,今日倒是偶然。“荷儿,更衣。”若云自己起身去挑了件乳白色的马面裙,金线织就。“今日阳光甚好,若是公主去走一走,这裙面必定熠熠生辉。”梨衣拿了长襟过来,与荷衣一同为若云更衣。
“没想到正合身呢。”荷衣俯身细致的理一理衣摆,眼神温柔。“这长襟宽大,是而一直不大想上身,如今倒是刚好。”若云慢悠悠的走到餐桌旁,而蝶姬也恰如其分的到来。“给夫人请安。”“过来坐吧。”
蝶姬从门口走过来,眼神已经仔细的将若云的周身扫过一圈:“夫人今日穿戴好生别致。”“左不过是梨衣那丫头,总有些新奇的念头,本宫不过纵一纵这小丫头。”若云轻描淡写一句话,掩去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蝶姬本就伸手在给若云盛豆浆,闻言也只是看破不说破般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碗端正的放到若云面前。蝶姬是什么人物,花魁那几年烟花之地什么人没见过,就算猜不到事情原委,这心思也倒是能看透几分的,只是两人心照不宣罢了。“梨衣姑娘手巧得很呢。”
相府——正门
“张相可在?”玉清慢条斯理的下了马车,又慢条斯理的扶了美璃下来,才抬眼看了看相府战战兢兢的门房。“相爷近日里公务繁忙,常宿在外面。夫人有孕也不便多打扰......”门房话还没说完,玉清便抬步往里走。“王爷!王爷......”门房慌忙去追,这尊佛他可不敢拦啊!
“怎的,还需要本王等着你去里面问问长姐,本王可下了拜帖?”玉清眼神淡淡的看着门房,微微俯身,一字一顿的说。门房为难的紧,既不敢擅自放了玉清进去,也不敢拦着玉清在府门外等候。
“不得无礼,退下吧。”桃衣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先是冷了脸色喝退门房,复而又仰头轻笑待客,“王爷多担待,这门房不懂规矩,莫坏了王爷的心情。”“无妨。”玉清本也就是耍耍威风,既已到了桃衣面前,这威风也耍够了,自然就好说话的多。
“春色正浓呢。”美璃一直安安静静的跟在玉清身后,直到此时才开了句口。随着美璃出声,几人纷纷抬头。相府中的光景极好,花团锦簇,相映成趣。“花园是精心打理过的,如今这也不过是点缀。”桃衣的话语中隐隐带着骄傲。是啊,这相府一点一滴的打理起来绝非易事,但如今如此细枝末节的事也能俱到了。
“心向往之?”玉清看着美璃随着桃衣的话充满期待,含笑问她。美璃的眼神极快的与玉清的眼神对视了一瞬,又撇开眼去:“我无妨的。”知道她期待,玉清又怎舍得让她失望。“桃衣,叫个人带美璃去花园逛逛吧。”玉清拉住美璃的手轻柔的摩挲几许,美璃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即使晚了些,想来长姐也不会怪罪。只是我不能陪你了,不然可真要怪罪了。”“我知道。”美璃也温柔的回应玉清的些许歉疚。桃衣做事很麻利,不过走开一会,便已带来一个侍女为美璃引路。
不过几步路,就已经到了若云的住处。这是玉清第一次走进相府内院,走到若云在这相府里的居所,脚踏实地的看看若云不是作为公主,而是作为相府夫人的生活。玉清有些恍惚,忽然间看到一只毛色纯白的猫儿扑了过来。
他只看见了那双眸,湛蓝、清澈、透人心扉,与自己的眸一晴一暗般的巧合,直到那不怕生的猫儿扑进他的怀里,才缓缓回了神,已经抱了个满怀。“灵犀!你个调皮鬼!”莲衣惊慌失措的追出来,眼睁睁瞧着灵犀扑进玉清怀里,紧张的瞪大了双眼,甚至不敢呼吸。
“灵犀么?倒是起的好名字。”玉清顺了顺灵犀的猫,轻柔的将灵犀放进莲衣怀里,莲衣下意识的接过来,回神的时候玉清已经走了进去,而迎接莲衣的,是桃衣略有责怪,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