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
第二天,邹一龙收到了粉丝寄来的信件和卡片,满满当当。
“邹一龙,永远地相信你。”
“邹一龙,我爱你”
“邹一龙,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人生路漫漫,总有人会是你的惊喜。
本来一蹶不振的邹一龙又浑身充满了动力,真正打败的一个人的真的不是能力,而是能量,不是智力,而是心力。
每天200个颠球,314次发球,666次的对攻,将所有的孰能手巧变成理所当然,发挥到淋漓尽致。
短短的几个月练习,邹一龙又成为了团队的核心,成为了所有人万众瞩目的首领,坚忍不拔的精神,积极进取的决心都是运动员的潜在要素。
唯一遗憾是还没有找到那个将他送入冰库,险些置他于死地的凶手,难免可惜。
邹一龙和窦临渊会在公路上骑自行车,会一起放风筝,一起健身,吃烧烤,喝啤酒,看夕阳。
三个人的友情难免拥挤,男生也一样。
傅承博无法接受,他承认自己心胸狭窄,他想窦临渊只跟他玩,只对他一个人说悄悄话。
两人摇着椅子,很有默契地看风景,撞杯,一派祥和。
傅承博只觉得自己被孤立,他想下定决心地放下一个人,即便再痛苦,也好过这样的精神折磨。
听说放下一个人最直接的方法是转移注意力,他试着对异性产生好感,开始泡夜店,寻找所谓的新鲜和刺激。
没有人不会被美吸引,他也不属于完全的同性恋,只是刚好喜欢的是同性而已。
他以为酒吧里的灯红酒绿、莺莺燕燕能满足他的需求和幻想,后来发现是天方夜谭,爱比性更伟大的地方是爱不止于性,精神是独家秘方。
再讲的直白一点就是性只是填补一时的空虚,而爱是长久陪伴之下的深刻共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比不上刚刚出现的吗?”傅承博喝着杯中的酒水,体内的无奈感袭来,只觉讽刺、挖苦。
爱情、友情其实也没有先来后到之分,一切都只是刚刚好而已,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才是世界的真相啊!
傅承博在一次比赛后的记者采访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名字叫杨栗源,长相甜美,性格温和,一面之缘,让彼此产生了联系。
他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傅承博实在无聊的时候,会发短信给她,他们从一开始的兴趣爱好聊到社会环境和处世哲学。
杨栗源问他: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子?
傅承博会回答:短发披肩,像你这样灵巧可爱的。
其实在他内心中始终有一个少年投球的背影。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后来的所有相逢便都没了意义。
他们坐在看台上,杨栗源会拿一把白色拿火吉他弹唱,声音甜美,悠扬好听,晚风刮过脸颊,浪漫到诗情画意。
傅承博仰头喝下酒杯里所有的酒,脑海里所拼凑出的都是和窦临渊在一起的画面,接下来的桥段本该是热情而又浪漫的激吻,可傅承博只是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唱歌很好听,副业可以搞个直播。”
“你喜欢过我吗?”杨栗源仰头看他,期待着那份答案。
傅承博瞬间僵住,最后一口酒所尝到之处只余苦涩,他只是清浅地说了一声,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声“嗯”。
“你教我打乒乓吧?我挺想学的,听说打乒乓的女孩很酷!”杨栗源笑着说。
傅承博点头,但内心却并不快乐,他觉得这是一种欺骗甚至是一种背叛。
对于杨栗源是欺骗,对于窦临渊却是背叛,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回忆都无法与他人共享。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或者说有喜欢的人吗?”杨栗源怯怯地问道。
傅承博抓耳挠腮,只是摇摇头,否认道:“没有”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他喜欢窦临渊这件事是有多么的不能让人知道和公开,仿佛这是一件非常丑陋而又肮脏的事情。
杨栗源害羞地说:“我也是。”
沉默了一会儿,杨栗源突然指着从教学楼走出来的人说道:“那个,好像是..叫什么来着,很厉害,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叫..窦临渊。”。
听到他的名字,傅承博的心鼓跳了一下,窦临渊朝他这里看过来,他刻意地回避目光。
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傅承博闭上眼睛,想到了《年轮》的歌词,心如刀绞。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分”
“….”
“数着一圈圈年轮,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情分,我承认曾幻想过永恒,可惜从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杨栗源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儿,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