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
杨栗源会时不时地在傅承博的面前提起窦临渊,时刻地让他意识到错误,也会给他看男同的照片来恶心和刺激他。
傅承博又回到了那时候的状态,经常做噩梦,梦里有人骂他变态、下流、禽兽,他抱头痛哭说:“我不是,放过我。”,而旁边是杨栗源刺耳的尖笑声,吓出一声冷汗。
他醒来,坐起身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有窗帘浮动,漂移荡漾,给人一种神出鬼没的感觉。
杨栗源还会给他读《我陪你到35岁》,南康白起一生都在等张先生,可最后张先生还是娶了别人,会跟他说张国荣的死是因为同性恋。
傅承博的身体只感觉麻木、刺痛、冰冷,尖酸,所有的信息好像都在告诉他同性恋没有好下场,爱上同性就是最大的错误,不被世俗认可的感情,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是徒劳无功。
那一段时间,傅承博的世界黑暗了,无数的喧嚣在他脑海里像一颗定时炸弹,用运动也无法缓解痛苦,吃药也无法阻碍胡思乱想。
生活像把利剑,而报复是血刃,毫无人性。
那一天,杨栗源对他说:“我知道你想窦临渊,想看见他,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傅承博下意识地说:“不要。”
“你忘记照片了吗?”杨栗源笑着提醒他。
傅承博第一次向她跪下来,扒着她的裤腿说:“你可以伤害我,怎么伤害我都可以,因为那是我的代价和报应,可是不要伤害他,我爱他,跟他没有关系。”
“好深情啊!”杨栗源感叹,弯下腰摸着他的脸说道,“我不伤害他,只是想见见他,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痴迷?”
傅承博眼角处滑落过一滴泪,是爱的注脚,此刻也马失前蹄。
饭桌上,窦临渊表现的尊敬而又友好,谦卑而又有礼。
“你好,我是傅承博的朋友。”他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想与之交握,可杨栗源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浅浅地笑着,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傅承博想打圆场,可被杨栗源的眼神威慑,只得按兵不动。
窦临渊依然笑意温和地说道:“没关系。”
吃饭的时候,杨栗源主动地坐到了傅承博的腿上,然后用筷子夹菜给他吃:“亲爱的,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我特意为你点的。”
傅承博尴尬至极,手足无措,想要挣脱,这个时候杨栗源却附在他的耳畔说:“你忘了照片吗?”
照片,照片,又是照片,她永远都可以用这个威胁他。
“窦哥,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啊?”杨栗源问道。
窦临渊举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神躲闪,只是说:“没找到合适的,也不想找,就想好好比赛。”
“那真是可惜!你人长得这么帅,又这么会打球,身边应该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孩吧!”杨栗源打趣地说。
窦临渊回答:“还行。”
话题又陷入了尴尬,杨栗源跨坐在傅承博的腿上,来回磨蹭,姿势妩媚丰饶。
“我,..去一趟洗手间。”窦临渊站起身,心下跌入谷底,把卫生间里的一面镜子打碎了。
晶莹的碎片穿插进他的肉里,痛定思痛,他的眼泪从他的眼旁滑落,闪烁出水滴,凝结了时间。
好一会儿,窦临渊才平复心绪,走出了卫生间,回到了饭桌,而这时是傅承博提出:“我想要去一趟卫生间”
他看到了破碎的镜子,又把另一面完好的镜子打碎了,让世界哭泣吧!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傅承博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大概再多的话语都填补不了内心的空缺,灰暗和阴冷。
杨栗源是谁?她看到傅承博通红的手掌便知道,她也去了一趟卫生间,看到那两面破碎的镜子,嘴角蜿蜒出笑意,而后却是无尽的歇斯底里。
爱情这件事谁又能是赢家,杨栗源把最后一面镜子也打碎了,但并不代表她要就此放过。
越爱的人越容易生出悲伤和刺。
吃完饭,杨栗源提议去KTV玩,傅承博和窦临渊都不太想去,但又找不到合理的措辞拒绝。
进入KTV,杨栗源选了几首情歌,傅承博和窦临渊简单唱了几句,直到屏幕上显示出《后来的我们》这首歌,顿时泪如泉涌。
这是他们的青春啊!为何变成了这样,谁能告诉他们?
傅承博将桌子上的一瓶酒全都倒进了嘴里,一部分流淌进了衣服里。
窦临渊也喝了很多酒。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了,只是不再并肩了,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
他们迷失在音乐里,回忆里,在彼此最近的地方,却无法触摸,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情绪,音乐能勾起人的灵魂,却无法让最爱的人回到身边,残忍病痛又煎熬
“哥,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