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
赛场上,他经常会45度转身,想要从观众席里寻找一抹身影,现在他只能从回忆里不断摸索,想起窦临渊无数日的陪伴,教他练的第一个乒乓球动作,一瞬间热泪盈眶。
“任何一个领域的强者,拼到最后拼的都是基本功”窦临渊曾经这样对他说道。
傅承博记住了,并且不敢忘记,即便他的技术没有邹一龙全面,但他的基本功扎实,他还有一个别人不会的绝招。
最后一局,他忍着膝盖的剧痛,每一球稳扎稳打,关键时刻也会搏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胜负好像不再重要。
近距离摆短,远距离对攻,傅承博开始了反手的调动,最后再用正手位暴冲,一度不相上下,但在关键时刻,邹一龙还是稳住了局势,以无懈可击的打法告诉众人,想要战胜我,没门!
邹一龙又一次赢了,傅承博仰面痛哭,一步之遥,却足以抱憾终生。
为什么?有的人天生优秀,似乎无人能敌,再厉害的对手在他们面前,也形同虚设。
傅承博恨眼前的这个人,他夺走了他太多,包括深藏内心的骄傲,还有窦临渊的死,这一笔又一笔的账,是利刃,也是刀锋.
他要化作战神,身披铠甲,树立刀锋,宁死沙场。
每次打球失败,他都会看窦临渊的比赛,好像那是精神食粮,是信仰,是力量。
“哥,我又输了,我又让你失望了,如果你坐在观众席,我应该就能赢。”傅承博看着电视屏幕里窦临渊穿着10号球衣,跑动、跳跃,热情洋溢的脸上,是朝气蓬勃,是容光焕发,是伺机而动。
傅承博喝下了他的第345瓶啤酒,躺在床上,正对着那扇小窗户,静静地发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即便遭受旁人的冷眼也好过终生的遗憾,他的耳机里依然播放的是《太原没有森林》
谁能懂这背后的深情。
叮铃铃,有人敲门,傅承博拖着烂醉如泥的身体去开门,是他之前请的私家侦探。
“你上次让我调查的,我已经有了结果。”私家侦探王硕拿着一沓资料对他说道。
傅承博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刚刚喝了一些酒,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去洗把脸。”
“没关系,我可以等。”王硕说。
傅承博的脸色微红,眼神慵懒,说道:“你先进来坐会儿吧!”
王硕点头,走了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异味充斥在房间里,咖啡色的小猫咪上窜下跳,打碎了旁边的玻璃瓶,吃完的薯片袋子就随意地扔在地上。
“啊,不好意思,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傅承博迅速地将桌上的垃圾扔向了旁边的垃圾桶,十足抱歉地说道。
王硕则是摇头:“没事。”,随后又看向他,问道:“你还好吗?“
傅承博显得落魄、困窘,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杂乱的头发随着大风吹乱方向,头发可以收拾,可内心的杂乱无章又有谁能收拾?
他只是恍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挺好的。”
这句话有多违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邹一龙是窦慕名的亲生儿子,邹一龙的母亲和窦慕名有过一段婚姻,之后他们离婚,他的母亲去了国外和一个老外又重组了家庭,直到七年前他们回国。”王硕尽可能地阐述清楚,不带任何遗漏。
傅承博接过文件,看了很久,手都在颤抖。
“他们为什么会离婚?这个可以查出来吗?”傅承博抓住了关键信息问道。
王硕点头:“嗯,好像是因为窦慕名出轨,这个还需要考证。”
“有没有可能窦慕名的死跟邹一龙的母亲有关?然后邹一龙为了保护母亲,将窦临渊撞死。”傅承博开始了巨大的脑洞。
王硕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不需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不是吗?而且邹一龙的母亲这几年过的都挺好的,没必要为了当年的事情报仇雪恨,当然凡事也都没有唯一和确定的说法,还需要再好好调查。”
“如果不是跟邹一龙有关,那么这起案件就是个谜团,并且是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到底是谁杀了窦慕名,又是谁杀了窦临渊?这两起案件,凶手是同一人还是不同的人?”傅承博的眼眸幽暗,十分崩溃。
王硕也陷入了深思,好久抬头,眼神清明:“我还是相信邹一龙,窦临渊的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是有人想要嫁祸于他,至于究竟是谁?再给我一些时间,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傅承博只是无奈地一笑,将剩余的酒水灌进自己的嘴里,说道:“我怕是等不到真相出来的那一天了。”
“你别乱说,他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这样糟蹋自己!”王硕惊恐地看着他,好心地说道。
傅承博转头,背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不明白,他对我多重要,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混蛋,不是东西,他一定是失望了才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