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谢竹沥指腹敲打她的肩头,睫羽垂覆,他脑后的马尾缠上少女白皙的脖颈,“夫人......”
“晓,晓得了,”陆弦昭抬指拂去脖颈的发,眼眸不敢去看他,“不过输你几个钱,你这就心疼了?”
她不专心都是他害的,狐狸精。
少年执起团扇摇晃,吹起她额间碎发,“不心疼,夫人开心最大。”
场面经谢竹沥这么一闹,其余几个人也知道他们出老千的事情被发现了,也不敢吱声再去闹腾。
这一场打下来就比寻常同意得多了,陆弦昭朱唇勾起,“清一色!”
陆弦昭打法诡异,通常点了炮就没了下一步,令在场众人摸不清规律。偏她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抬指随意就是一扔,打出去的牌却是一次比一次难琢磨。
众人打得冷汗涔涔,看着场上的牌就像在看她阴晴不定的心情。
他们当然不知道她的规律,因为她是凭记忆按照各洲打法都来了一遍。
少女见他们的挣扎越发小了,有些无趣摊牌,“混一色。”
真是经不起捉弄。
少年的气息与扇起的香风骤然靠近她,她转首看去,只见少年微眯眼眸盯着她的牌,他嘴角上勾,“夫人真厉害。”
陆弦昭睫羽眨眨,侧身避开他,摁下心神去打下一场牌。不过,越发激进的打法还是出卖了她此刻慌乱的心情。
最后一局一刻钟不到就被陆弦昭速速解决了,她抱胸习惯性向后靠去,脑袋撞入少年怀中,“宋大人,遵守承诺吧。”
陆弦昭背脊僵住,少年喉结顶上她面颊,他喉结滚动间,温度烫上面颊。
宋鹤沉着面,“这是自然,赵夫人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呢。”陆弦昭转转眼眸,抬指拿过团扇,顺势起身,“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打叶子牌,薛老板何时领我去看绸缎?”
薛老板愣了片刻,笑道:“赵夫人莫急,还有投壶没玩呢。”
“可我玩腻了,”少女不耐地坐下,蹙眉抱怨,“你们玩你们的,我就去瞧我的。”
谢竹沥不知何时起身离开,当陆弦昭注意到他时,他已然立在她身侧。
少年俯身,抬起她的腕将镯子推回去,语气缱绻:“薛老板只管派人带她去,不然我家小娘子可饶不了我。”
他若是真存心骗起人来,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陆弦昭抽回手,晃晃团扇,悠悠指了指桌上银钱:“左右我打着玩罢了,这些你们看着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薛老板也不好再推脱。他唤来几个下人,领着陆弦昭前去存放货物的屋子。
“优娘,你与赵夫人一道去,看上什么爷给你买。”宋大人拍了拍怀中花娘的软.臀,语气轻佻。
花娘捂唇赶忙道谢:“多谢宋大人怜爱优娘。”
下人提起灯笼领着陆弦昭与优娘入了一间厢房,房门推开,里头陈放木箱被一一打开来。
里头各色绫罗绸缎也就映入眼帘,经烛光一照,泛出流光溢彩,犹如蝉翼静躺其中。
花娘眼睛一亮,顾不得矜持跑上前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绸缎,“难怪白洲绸缎抢手!”
白洲绸缎每年产出的七成都是要上贡朝廷,其余三成才能售卖。因布料金贵的缘故,还被人调侃白洲一匹料万两金。
陆弦昭迈入屋内,打量着起箱内绸缎,无论是成色还是绣样皆为上乘,这些可都是宫中娘娘才能穿在身上的。
这满屋的木箱应当都是薛老板从白洲运来的货物。
环佩碰撞声与衣袍摩擦声骤然响起,陆弦昭侧首去看,发现是三俩打扮艳丽的男子走来。
这些男子无不面敷□□,颊抹胭脂,他们走动时身上宽松的衣袍撩开,里头景象一览无余,他们浓郁香料味扑鼻而来。
陆弦昭攥紧扇柄,目光凌厉地睨了一眼身旁仆从,“这是作何?”
为首的男子抱琴上前,“夫人别误会,大人们都在花厅玩得正尽兴。薛老板特唤咱们来陪陪夫人。”
所以,他们是小倌?
陆弦昭面庞抽搐,收回目光转身去看箱中绸缎,她挥了辉团扇,“我喜清静,不过。”
那三俩男子像是没听到似的,一股脑围在她身旁,一个夺去她手中团扇,一个给她捏肩。
“夫人何必呢,咱们可听闻赵公子在花厅玩得不亦乐乎呢!”
“就是就是,这天底下哪有男人能玩,女人不行的道理。”
“方才咱们过来时,还瞧见花娘坐在赵公子怀里,以唇渡酒呢!”
声音最娇媚的那个小倌,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壶酒,就要亲身示范给陆弦昭看何为以唇渡酒。
“夫人,你来尝尝我的唇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