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上玉镯晃动碰撞桌面发出清脆清灵声,面上药膏似乎也没这么冰凉了。
谢竹沥指腹抬起,轻轻覆上她的指节。
他眼眸极具侵略性,沿着她的指节一寸一寸向后攀,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
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在躁动,在作祟
“好。”谢竹沥垂下睫羽,压住心中躁动,他指腹抽出令牌,声音低沉。
陆弦昭收回指塞入手中揉捏,面上的温度在上升,她觉得自己要跟着药膏一块化掉了。
“弦昭,戴这个,好不好。”谢竹沥从袖中拿出另一枚墨玉镶珠鱼形佩。
他腰间玉佩鱼嘴上镶嵌的珠子是墨玉,陆弦昭的那一枚则是脂玉。
陆弦昭颤颤睫羽,翁动嘴唇,“好。”
.......
脂玉珠子圆润剔透,日光照在上方蔓出清澈如水的光晕。
陆弦昭轻轻拨动玉珠,任由葵扇替她在面上涂抹药膏,刺痒的痛感引得她眯起眼睛。
“小姐,失踪案有着落了!”
“原来是白洲盐商与咱们上京的府尹大人官官联手,将人掳了去给他们充当贩私盐的奴仆!”
“谁不晓得只要参与贩私盐被发现都是要遭杀头的,这些人也忒黑心了些,竟找些与老百姓!”
“那白洲盐商已然入了户部成了黄商,竟还做这些勾当,呸!”
葵扇满脸愤慨,越说越气,声音便越说越大,刺得陆弦昭耳朵生疼。
陆弦昭收回玉佩,微微侧过面去,“大理寺如何判?”
这件事不应当只扯了个府尹出来,宋津能参与其中就说明这其中的官员还有很多。
葵扇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晓得呀,大理寺只公布案件,却迟迟未曾秋审。”
“这案离秋审还久着呢。”陆弦昭从抽屉中掏出一个钥匙,“你去打听打听那些失踪的老人孩子现在在何处,顺带拿着钥匙去钱庄换些钱。”
......
上京城内民众越来越烈的声讨,犹如见了风的火星子,越吹越烈。
皇城内,无处不蔓着寂静,与上上京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谢少卿,谢少卿,”一名同是身着绯红官服的官员追在谢竹沥身后,书中握着笏板上渗了汗,“莫冲动啊,这,陛下不是都说了此事他自有定夺么,何必呢......”
谢竹沥沉着面大步流星走在宫道上,阳光打在官服上,绯红色的光线晕在眼尾,“此事还要拖到何时,温大人不是没听到外头百姓的声讨。”
“哎呀,谢少卿!”温柳记得直跺脚,他当然听到了外头的声讨,只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官员,甚至还有赵尚书的身影,“你,你怎么这么倔呢!”
谢竹沥知道它的担忧,不再多言。他迈开步子走到养心殿前,给守在外头的公公行礼:“劳请公公替下官传个话。”
刘公公叹了口气,面带苦笑应下。不多时,他又匆匆出来:“谢大人,请去吧。”
“谢过公公,”谢竹沥微微颔首,走入充斥檀香的殿内,不卑不亢跪下行礼:“臣谢竹沥,给皇上请安。
上方之人并未回应,奏折翻开的声音甚至压过太监研磨声。
过了良久,一道威严的声音才打破宁静,皇上随意扔过一道奏折砸向跪在地上的少年,冷笑道:“谢少卿行的什么安啊?”
“回陛下,臣此次前来,是陛下汇报上京人口失踪案。”谢竹沥身形屹然不动,清凛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应。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你觉得朕做的事不对,是么?”
“陛下乃大梁之君,所做之事皆是为民。臣,不敢置喙。”谢竹沥背脊挺直,声音不卑不亢。
“是么,”明黄色的龙袍划过谢竹沥的官帽,皇上负手而立,声音听不出喜怒,“谨言,你行错棋了。”
谢竹沥走出养心殿时日头已然西沉,他神色淡淡的,手持笏板走出皇城。
守在宫门外的温柳急得直跳脚,看到谢竹沥全须全尾地走出来时才松了一口气,“如何了,陛下一向惜才,应当没怪罪吧?”
“你等了多久?”谢竹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翻身上马。
温柳抹了把汗,“足足两个时辰啊!”
“多谢温大人挂心,不过最近还是不要与我走动的好,”谢竹沥拱手作辑,“陛下命我明日便去刑部领罚,在家反思一月。”
“啊?”温柳刚放下的心又猛地被提起,“这,你就不能将此事转手给大理寺卿么,非要自己揽!”
......
谢竹沥打马回大理寺时,就看到寺外人群早已散去。往常这个时候就是再晚,也是会有人在此给大理寺施加压力,今日竟连个人影都未曾见着。
青铮看出谢竹沥的疑惑,他接过缰绳,“他们都去了西街,与弦昭姑娘一块给受害的百姓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