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确保万一，她们不会频繁更换藏匿之处，定然在青鸾鸟妖巢穴附近。”

闻得此言，尔容收回手，身上迫人的妖息也渐渐敛去，她对着鲢妖说道，“翼族为了得到青鸾的力量当真是穷尽心思，不惜一切代价。”

“你不也是如此吗？”鲢妖望着那抹看似出尘的素白背影，“拔除血鸦族，阻止翼族的筹谋，以此来稳固自己在妖界的地位。”

尔容叹息一声，掌心施出两簇狐火直直蹿上屋梁，“别以为自己总能洞悉一切。”

身后的鲢妖骤然开始疯狂地大笑，“此去碧苍崖路途远不止三日之遥，我早该想到的，你与那些卑鄙的血鸦妖一样，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留我性命。”

“你们都一样！都一样！”

火苗贪婪地吞噬着屋内的一切，包括地上蚌精那早已僵硬的尸体。

“国师又如何？妖皇又如何？”

“人与妖本就殊途，更何况是驭妖之人，你执着此道必定不得好果，我就在地府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渐渐地，鲢妖的笑声听不分明了。

守在屋外的若翎，听到动静，看向缓缓走出内室的尔容，她鲜少有如此刻这般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气息的时候。

不等尔容吩咐，若翎便在此地划下结界，待到翌日天明，此地只会余下一地被焚烧过的痕迹，无人会知晓此处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争执。

尔容面容疲倦地回到囚室，回到鲢妖口中的驭妖师身边。

方才消耗了许多力量，她艰难地维持着人形，只是身后九条长尾却不受控制地裸|露在外。她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息令搂在怀中，九条长尾如绒被一样紧密地围绕在他身旁。

阴暗寒凉的囚室内，息令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他在睡梦中呢喃一声，翻过身朝尔容怀里钻去。仅仅是他无意识中的依偎，便已然驱散了尔容心中被鲢妖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所深深刺痛的阴霾。

国师也罢、妖皇也罢。

这一切身份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如果能替赤狐族报仇雪恨，如果那时她还能全身而退……

尔容不再往下深想，她紧紧闭上双眸，深知有些事是她无法掌控的，不如专注于眼下。

至少她还能护住他。

她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