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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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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慈庵如今放着的只有父亲和母亲的灵牌,周沅来拜的当是父亲才对。

可今日是母亲的忌日,母亲去的早,从前两人还在一起时,周沅也会在母亲的忌日陪着她。

苏悠努力让自己不往那想,退身几步,福了礼:“殿下能来祭拜父亲,民女很感激。”

周沅也不作回应,只道:“这儿离城中太远,你若想回苏家,孤可以......”

\"多谢殿下。苏悠打断道,“民女现在很好。”

周沅见她反应这般敏感,忽然笑道:“苏姑娘在怕什么?怕孤寻机报复?”

“民女不敢。”

或许再周沅看来,她一个女子安居在外实在不太像话,可她无论如何不会再回苏家。

她也知道,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愧疚,她当时将父亲的死全推在他一人身上,太过残忍,可如今若再去坦白那并非是自己的真心话,未免太过牵强,她也无法说出口。

苏悠弯腰去将花囊捡起来,只道:“殿下并未欠民女什么,也不必如此。”

然后转身要回房。

身后的人喊住她:“还睡得着?”

原本就没有瞌睡头,加上方才被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哪还能睡得着呢?

苏悠摇了摇头。

周沅道:“把衣服穿上,与孤去外院走走。”

见苏悠杵那没动,语气凉凉:“你觉得孤还能对你做什么?”

他这话似在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是不去,便是她心虚,心思不正。

苏悠抿了抿唇,跟了过去。

静慈庵的外院是一个大露台,中间有个铜香炉,旁边空地上都是先前苏悠与许妈点的香烛,眼下都已经融成了一滩,只剩了一簇簇小火苗。

周沅走在前头,苏悠则跟在后面,两人隔着有一丈远。

他回头睨了一眼:“还能站远点儿?”

苏悠停住步子没再往前:“民女不敢僭越。”

或许是她的举动太过刻意,刻意到甚过于对陌生人的疏远与不自在。

周沅收回视线,轻笑了声,音色也变得薄冷:“比起苏姑娘曾经对孤做的事,这些又算什么?你绝情寡义便觉得别人也是如此了?”

月色寂寂,铜炉旁边的香烛彻底烧化了,微弱的烛芯被风吹得明灭,燃尽香油后彻底熄灭。

见她默然不语,周沅道:“方才一口一个不敢,这会儿又不说话了,苏姑娘还真是不懂如何隐藏自己心思。”

苏悠停在原地,唇瓣动了动,没能开口。

她很不想去误会,可不管是先前的送膏药,买铺子作保人,还是眼下在母亲忌日这天他出现在这,又不停换方式来让自己给一个答案,让她也很难分辨清,到底是因为记恨还是他也放不下。

“那殿下呢?”

苏悠拽紧了手,也鼓起了勇气:“殿下这般追问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周沅看着她,眸中没有什么情绪:“苏姑娘觉得呢?”

两人的语气都不太平和,像是互相刺探却谁也不愿承认的推却。明明期待着什么,却又都害怕听见承认后那不敢面对的真相。

一阵沉默,连风也徐徐静了下来。

“殿下想知道的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在没有到达无法面对的难堪时,苏悠选择了打破这一沉默。

而周沅也似乎并不意外,眸色暗了下来:“呵,你还真是薄情。”

苏悠转头不敢看他:“殿下说的是,民女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苏悠了,所以殿下也无需因为父亲而愧疚,因为这样反而会给民女带来负担。”

不论是外面的闲言碎语,苏家的心存意图还是王语然仗势怒针对,她都无暇再去应对。

既然彼此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那么不打扰,便是最好的选择。

.

静恩慈的夜太静了,静到能听见外面槐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周沅似乎并没有从前院回来,苏悠躺在禅房里亦没有丝毫睡意。

临走时,周沅方才回应了她的话:“苏姑娘有没有负担与孤何干?不过你放心,这应该是孤最后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了。”

苏悠觉得,如此反复无常倒有些不像他了。

可四年时间,足以冲淡一切感情,她又凭什么要求周沅能心平气和与她说话呢?

苏悠头埋在被窝里,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曾经是那样好的人。

她与周沅是在宫外的文会宴上结识,彼时还是三皇子的他,一向是被人称为温雅贤德,诸位皇子之楷模,可苏悠第一次见到他时却不是这样。

白玉槐花坠挂在羽叶之下,他静坐槐树下许久,偶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也无动于衷,便似院落闲散的坐定士子,洁白淡雅,与世无争。

或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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