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冉尘听，冉尘彻底被她整得没脾气了。

丹穴山白雪皑皑，寒气肆虐。寒风似刀，夹着雪花吹打在人的脸上。

一如往常，雪沂去冉尘的房间给他检查功课。她穿着浅蓝色的罗衣裳，身披镶着白边的淡蓝色斗篷，白绒绒的白狐毛簇拥在颈边，将她娇小的脸蛋衬得玲珑俏丽。

雪沂到的时候，冉尘正坐在榻上看书，屋子里燃着火炉。

雪沂在门口抖落一身雪才进来，骤然接触到暖意，小孩不受控制地抖一下身体，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向冉尘。

冉尘却注意到了雪沂的动作，心里暗想光燃火炉有什么用，明天开始自己去找小孩，就是不知道小孩现在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

雪沂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念自己学到的语言，而是弯腰给冉尘行了一个礼。

冉尘对雪沂这个动作没什么触动，他并不在意这些虚礼，而且他知道小孩不是出于尊重才给他行礼的。

上次听见雪沂说要主动给他检查功课他高兴了好久，后来才知道小孩不过是听夫子说要给师尊检查每天的学习成果。这次肯定不是夫子吩咐的就是自己在书上看到的。

冉尘本来想将雪沂扶起来，并告诉她以后都不用行礼。想到小孩是个只认夫子和书的人，要是让她见到其他仙尊长老行礼唯独见到自己不用行她指定理解不了。那些仙尊长老可不跟自己一样不在乎虚礼而免了她的行礼，长幼尊卑有时候是需要虚礼来维系的。

雪沂进步得很快，前几天还老把一些很简单的话翻来覆去地说，现在不说重复的也能说上好久了，冉尘越听越欣慰。

听到一半时，冉尘突然皱起了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雪沂没有注意到冉尘的变化，实际上她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兀自念着：“小畜生，小孽畜，傻子，哑巴，不会说话，妖女，嗷嗷叫，怪物······”

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囔囔念着这些辱骂人的话其实很是滑稽，但是冉尘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蹲在雪沂面前，手掌着小孩的身子，道：“沂儿，告诉师尊，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冉尘对上雪沂的视线，小孩的眸子里满是不解，澄净如水。

气愤涌上大脑，不是冲雪沂的，但是抓着小孩的手紧了紧。

等冉尘回过神时，才发现小孩的胳膊上染上了血，惊慌不止，道：“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快让师尊看看，你这孩子，怎么不说呢？”

冉尘挽上雪沂的袖子，上面是满是被撕咬抓伤的痕迹，不像是人弄出来的。

倒像是·····仙兽弄出来的！！！

那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可小孩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想也知道不仅胳膊有伤，冉尘给雪沂喂了驱痛丹，又给她渡了些灵力才传信给润物阁彻查此事，又奖莫卿羽叫了来。

莫卿羽面上尊敬，但言语中还是不免推辞，冉尘道：“学得了兽语，却学不会传音，这是你的问题。”

学会了传音又有什么用呢，传音的时候他又不能做其他事情，他本来也不是嫌来求诚殿的路途辛苦。对他们修仙的人来说，这几步路完全算不上浪费时间，浪费时间的是每次就给那个小丫头来来回回翻译那么几句话。

但是在知道小丫头的情况后，莫卿羽就不这么觉得了。

经过一番沟通，冉尘也大致弄清楚了。

润物阁的弟子嘲笑雪沂是畜牲，把她丢进豢养仙兽的避泽山。之前就对小孩动过手，见没被收拾也没被报复，胆子愈发大了起来，这次直接将小孩扔到了避泽山。

在莫卿羽的努力下，雪沂一直不说的原因也知道了——弱肉强食。

冉尘一遍一遍告诉雪沂，人类的世界跟兽界是不一样的，人活着就割舍不掉情感。一遍一遍告诉她，她现在有师尊了，师尊不只是给她提供衣食住行，不仅是教她人道法术，最重要的是做她的亲人，保护她一辈子。

莫卿羽一一给雪沂翻译了，雪沂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但莫卿羽和冉尘都知道，她根本没理解，只是把这当成必学的东西。

末了，莫卿羽见冉尘有些无可奈何，道：“衡灵仙尊，这小孩的学习能力强，慢慢来，会理解的。”

冉尘点了点头，随即抱着小孩回了她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小孩的呼吸变浅了才回自己的房间。

次日一早，冉尘亲自送雪沂到润物阁，阁主办事效率高，冉尘来的时候那些小孩已经在受罚了。

丹穴惩罚不同等级的人方法不同，还没有习得什么法术的，一般就是罚在□□上，法力强些的就罚神魂。雪沂在最低等的课堂，欺负她的也都是些跟她一样没有学会什么法术的，因此罚得不重。

冉尘心疼雪沂，但他向来公允，知道阁主是按规矩处罚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本来他亲自送小孩来也不是想要以自己的威严多罚那些人，只是想来告诉他们小孩是有靠山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