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隔间门被打开，她猜测是那个店员也躲进了其他隔间。

声音从左侧传来。

“你觉得，是谁死了？会是那个木仓手吗？”

“我不知道，可能是那个木仓手，也可能是其他人，甚至也不一定真的有人死了。”

隔壁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再次传来的时候，艾丽娅注意到女孩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干涩。

“我的爸爸，他也在外面。”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说：“会没事的。”

“上上个月，妈妈死了。”

这下她无话可说，只好沉默。

“她去银行取钱，遇上一伙劫匪抢劫。”

“其实那帮劫匪就只是刚进来的时候随便开了几木仓，但是她最倒霉，被一木仓打中大动脉。”

“他们把她送上救护车，说是急救，他们很努力地在抢救她，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焦急的表情，但我当时摸着她的手。”

“全是血，血还是温热的，可她的身体却一点一点冷下去。”

隔间又陷入一片沉默，艾丽娅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或许比她小很多的女孩。

但她只是个甚至不愿意打开隔间门的陌生人。

隔壁的少女没有继续说话，艾丽娅却觉得松了一口气。她不愿意想这种沉默是否意味着对方在等待回应，打开地图，如今手机恢复正常，终于如愿以偿地定位到自己当前的位置。

哥谭。

没有听说过的城市。

她搜索起自己在纽约的租房，将近一千多公里路程让她难以发表感想。

纽约离得太远，这个城市和她微薄的联系原本就只有上周交给另一个世界房东的押金和租金，还有她千里迢迢从佛罗里达带来的少得可怜的东西。

想起少女方才说起的话，她打开搜索引擎，查找起哥谭银行抢劫案。

哥谭显然是个大城市，刚输入城市名，搜索框就迸发出一条条关联词条。

嗯？

什么阿卡姆□□？

什么连续杀人犯或是新义警？

什么中学遭遇恐怖毒气袭击？？

什么医院遭遇炸弹恐怖袭击？？？

什么哥谭韦恩......这个看起来倒是正常点，但也不排除是什么案件的关键词。

大致对比过后，艾丽娅发现每个词条里的哥谭居然真的都是指得同一个城市，不是什么同名更不是什么代指，也就是说这一起起放在过去的世界里足以引起全国甚至世界关注的大案，居然可以在不短的时间里发生在同一个城市。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她真诚地祈祷韦恩不是什么大案的代称，否则她就不得不在木仓击案进行时还要分出心神担心下其他东西，比如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仓击案其实藏着一颗能把店里所有人和闻讯赶来的警察炸上天的炸弹。

而这个看起来无厘头的猜想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韦恩听到了她的祷告，这个词条下各类韦恩集团的商业宣传和公益活动显得如此亲切和蔼，家主布鲁斯·韦恩在不重样的花边新闻配图中的身姿更是英俊帅.....?

咦，还真的挺帅？

艾丽娅强行控制住看这位“哥谭甜心”花边新闻的冲动，拐回原本的计划，查找起上上个月银行抢劫的新闻。

搜索起先并不顺利，艾丽娅一开始搜索银行抢劫案，发现案件数量比她想象中的更多，只好限定了时间范畴，这才指定了一起案件。

‘义警参与：一人死亡、三人受伤！’，新闻并没着重报道受害者，配图只有银行大厅在案件发生后的一片狼藉，犯人被带上手铐押送进警车的画面。

‘义警’，琢磨这个在多篇报道——特别是那些词条排列靠前、影响全城特大恶性事件里反复被提起的词汇。

一种飘然的、奇异的情绪在艾丽娅的心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