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
、时间等各种因素后,勉强制定出的最佳路线了。
当时行程规划到后期时,我大脑已经快要烧了。又要思考游戏中的地图和现实中的哪里对应,有的对不上还要做选择题,又要思考现实中的行程问题,最终我干脆放弃了一些捷径,在路上多花费点时间和金钱无所谓,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
落基山脉应当是《荒野大镖客2》游戏最开始时雪山章节的场景原型,所以我们就找了个能爬雪山的公园。
昨天告别印第安村落的人,下午我们就返程回到了俄克拉何马城,当晚连夜飞来了这边。
今天一早,我们跟着约好的司机来到了落基山下。
连轴转的行程确实令人感到疲惫,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准备开始今天的徒步旅行。
司机将车停到了人气很高的熊湖旁,这里有停车场和商店,我们下车后简单绕湖走了走,打量着眼前的冻结的湖面与不远处的群山。
冬季的游客不多,结冰的湖面也还没有要化开的意思,从湖面的冰层上能隐约看到苍茫雪山的倒影,和春日暖阳下的碧水泛波各有各的看点。
虽然我们之前曾在我老家那边爬过一次雪山,但景色却全然不同。当时那里没有巍峨的山脉,地面平坦,雪层很厚,远远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偶尔才会被鼓起的小山丘阻隔了视线。
而眼下我们被群山环绕,山体未被白雪覆盖的地方裸露着黑色的山岩和枯黄的植物,给人一种苍凉的美感。
我和亚瑟在停车场附近的商店租了登山的装备,准备开始徒步。
我们没有走那条串联了数个网红湖的大众路线,而是选择了一条更远也更深入雪山的徒步路线。
这个季节的山路并不好走,大部分路面都是积雪甚至结了冰,即使穿了登山鞋也还是很容易滑倒。
好在我们在司机的建议下租了冰爪,此时派上了大用场。
亚瑟用安全绳将我们两个连了起来,这纯属是照顾我了,万一我滑倒或者走不动了,他能时不时拉我一下,让我借力。
路上我们路过了几个小湖,都结着冰,我在外沿踩了踩冰面,感觉冻得挺结实的,但也还是没敢往中心走。
山里冷得要命,是偶尔摘一下手套就感觉手指头要冻掉的程度,幸好我早有准备,光是上衣就穿了足足七件,裤子也穿了四层。
带着这身装备,虽然不冷了,走起来却也更累了。
我好笑地和亚瑟念叨,当时他们在雪山行走时,女人小孩和老人好歹还能坐马车呢,我怎么沦落到靠双腿走了呢。
亚瑟听了要来扶我,我赶紧摆手说不用,刚才只是玩笑话,我本来就是来徒步旅行的,要是不徒步,那还算什么旅行。
亚瑟打趣我嘴硬,我摇摇头表示论嘴硬我还是比不上他。
说着我故意端详了一下亚瑟,说:我们现在虽然在一起走,但你像是还在经历游戏的第一章,而我则是来徒步旅行的。
亚瑟无语,问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说当然了,心态不一样。你看似已经来到了新世界,可是实际上你现在这样和在游戏中有什么区别?心理上是一样的挣扎纠结,难道你还想再走一边当时的心路历程吗?
怕亚瑟听不懂隐晦的话,我干脆解释道:曾经,你发现自己忠于的领袖观念和自己的观念并不一致,你因此感到痛苦,不知道哪一边才是正义的,你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条路。
而现在,你认为自己应该回到属于你的原世界去,但你的内心或许也渴望着留在这个新世界,你同样在纠结,同样不知道该选择哪条路。
我摇摇头总结道:唉,亚瑟·摩根拧巴的一生。
这回亚瑟听懂了,他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承认我说得没错,他好奇地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旁观者清”了!
亚瑟说他要想一想,我点点头表示当然,这是你的命运,最终的决定权也在你的手上。
从山上下来后我累的腿软,当终于坐上车那一刻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司机拉着我们从公路往上走,路上还能欣赏到一些湖泊和山脉。
虽然车内的暖气令我昏昏欲睡,但眼睛还是禁不住贪婪地粘在车窗外的美景上,渴望着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忽然亚瑟拍了拍我,叫我往前看,我这才发现不远处有麋鹿拦路。
有两只正在悠哉悠哉地过马路,还有一只站在路边四处张望。
这事在山姆国不算罕见,但我还是兴高采烈地摸出手机拍照,静静等待着它们从路中间挪开。
等车开走时,我把手伸出车窗摇了摇,和它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