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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转了转，说：“可能有些冒失，但是看在一年一次除夕夜的份上，我希望额外多申请一件事情，可以吗？”

秦越脾气很好：“可以，你说。”

何皎皎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今晚能在你家留宿吗？”

*

何皎皎是哼着歌进的大学城的家。

她拣了自己简单的常用护肤品，装了小小的一个袋子，塞进背包，然后将秦越给她置办的那身新衣服袋子，拎出了衣柜。

简单收拾了，何皎皎直接打车去了秦越家。路上遇到了点堵车，前后左右都是私家车，大概都是急着在最后一刻返家的人们。

车流缓慢，何皎皎收到秦越的短信：

——“到家了。”

何皎皎握着手机，看了眼身边的衣服袋子，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刻飞过去。

下一刻，秦越的第二条短信又到了：

——“不着急，等你。”

何皎皎将短信退出，瞥一眼手机主屏幕界面，。

今天是2月10日。

距离她的十八岁生日，还有整一个月。

何皎皎嘴角一抿，将手机收了起来。

她心中暗忖：一个月啊……能扭转秦越的单身主义吗？

*

到了秦越家，门口的安保人员被提前交代，出租车得以放行。

何皎皎拎着大大的纸袋子，吭哧吭哧从出租车上下来。那边秦越恰好推开门，与她隔着院子对望。

秦越已经回来好一会了，换了身居家的烟灰色毛衣开衫和同色系垂坠感粗呢西裤，看着清爽又斯文，活脱脱一位英俊温柔男大学生。

何皎皎垂眼看到出租车车窗里倒映出的自己，面包服有些噗噗囔囔，可爱是可爱，但穿得像头风尘仆仆的小熊。

秦越几步走了过来，将铁门开了，伸手去接何皎皎手里的纸袋：“我来吧。”

何皎皎没跟他抢，只坦白说：“里面是你送我的那套衣服，我打算明天穿的。”

秦越没什么大表情，点头：“走吧，卧房也收拾好了。”

何皎皎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迈上台阶，她又说：“秦越，刚刚来的路上我才反应过来，我说想留宿，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就是一时开心过头，其实我也可以……”

秦越将门打开，转身看她。

他说：“说起来，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父母离婚后，第一次有人陪我过除夕夜。何皎皎，我是大人，擅长喜怒不形于色而已，但其实我心里，跟你一样开心。”

何皎皎怔怔盯着秦越，被他这一番真诚的话打懵了。

上辈子的秦越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这种话……这还是秦越吗……何皎皎正感觉眼眶微热，又见秦越明亮的眼睛里聚起温柔笑意。

他低声说：“欢迎你来，何皎皎。”

何皎皎吸了吸鼻子，用力压下心中的酸涩，说：“秦越，我觉得你有点脾气太好了。你这样对我，我可能会越来越过分的。”

秦越只当她孩子气。他领着人进了屋，说：“我脾气其实不好，只是你是小孩，我跟你发不着脾气。”

何皎皎说：“我马上就不是小孩了。”

“最起码现在是，”秦越抬抬下巴，示意她洗手间的位置，“小孩要进门洗手，自己乖乖去吧。”

*

秦越家别墅的总厨每年都有提供年夜饭送餐服务。因为很多高级食材需要提前泡发准备，这项服务需要提前预定。

秦越从海市回来得急，今天晚上这顿年夜饭，倒不是最高的档次。

不过价钱在那摆着，也实在低不到哪里去。

何皎皎落了座，看清满桌的菜色。他们就两个人，这一桌子，其实算得上铺张浪费了。

但大过年的，很多地方讲究处处有余。

何皎皎双手托腮，看秦越姿态闲适地开果汁。

“你不喝酒的吗？”何皎皎忽然问。

秦越说：“偶尔喝。”

何皎皎似乎很是讶异：“今天为什么不喝？今天过年诶！”

秦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笑了笑：“今天就不喝了，跟你喝果汁就可以。”

何皎皎似乎很是遗憾：“我还想敬你一杯呢。”

秦越笑笑，说：“明年吧，明年跟你喝。”

这意思是明年除夕还在一起过？

何皎皎立刻开心起来。她拿起手边的杯子，学着喝红酒的手法轻晃了晃，歪着脑袋问：“秦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