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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一家闹翻了脸。”
“她不同意是……”
刘剑目光怜惜:“自然是不希望她大伯再来吸血秦先生你。何皎皎说以前年纪小,不能反抗,现在人都要离开福临了,她又快要成年,自然不能再配合她大伯占秦先生你的便宜……咱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反正这件事儿就把她大伯一家激怒了。她大伯抢在何皎皎之前,将她的录取通知书给截了下来,用来威胁她跟秦先生你要钱。”
秦越目光冷了下来:“然后呢?”
刘剑说闹得全福临村都知道,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听刘剑愤怒道:“何皎皎跟她大伯讨要录取通知书,她大伯躲着不愿给。两个人在她大伯家后面的小路吵起来,她大伯一把就把何皎皎推旁边小水塘里,人跑了……”
秦越脑门青筋狠狠一跳。
耳边刘剑一股脑地说:“何皎皎不会水,如果不是有个同村的婶子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经过,恰好听见水塘里有扑棱声,好奇伸头看了那么一眼……这孩子可能当天就淹死在那了!”
“后来呢?”秦越咬住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何皎皎大伯家。
刘剑说:“后来就是婶子大声喊人,叫来了附近的几个邻居,大家伙七手八脚地将何皎皎捞了上来……我得知后,晚上赶去了镇医院……秦先生,真不是我夸张,那天这孩子看起来太可怜了……而且这孩子好像是吓到了,看人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还抓着我的衣袖,问我现在是哪一年……”
秦越心头一刺,有什么信息,流星一般从脑海里飞快划了过去。
他开口,声音都发苦:“事情怎么解决的?”
“后来叫来了村长和村里他们老何家的当家长辈,当场叫她大伯把录取通知书还给何皎皎。救人的几个都气不过,说她大伯是杀人未遂呢,要报警。何皎皎倒是拦住了,说不报警,但是以后要跟她大伯一家断绝来往。”
“所以她就离开福临了?”
刘剑说对,解释道:“我陪着何皎皎回了趟她大伯家。她只拿了个书包,装了录取通知书和两件换洗衣服,说即刻就要去岚城。我当时惊呆了,问她去岚城做什么,她说她会先找份工作挣学费……这孩子倔的很,她真的是说走,立马就要走……我死活劝不了她,只好把身上的几百块给了她应急。然后当天她就走了。”
秦越沉默下来,手边的红茶已经不再散发热气。
他轻声问:“刚刚我说我和何皎皎在一起了,刘老师好像不是很震惊?”
“其实也是有缘由的,”刘剑讪笑,说,“落水这件事一出,她大伯一家自然在我们村里抬不起头。谁家大伯能贪钱贪成这样,差点都要了亲侄女的小命,实在丧心病狂……而且何皎皎当天就走了,更是打她大伯一家的脸……那段时间村里谁走他家门口过,都要暗暗骂上两句……不过她大伯一家也是脸皮厚,后来竟然在村里散播何皎皎的闲话,说她根本没去读大学,而是去岚城找姓秦的有钱男人包养去了……不过这话没人信……渐渐也就淡了……”
秦越得知一切,心中惋惜心痛交加,连个苦笑都扯不出来了。
刘剑见他脸色不好,有心换个轻松的话题:“所以何皎皎到岚城后,是什么时候跟秦先生你联系上的?”
秦越说:“她是当晚火车票……”
话语一顿,秦越目光倏忽一凛。
以往种种碎片化的灵感,像失而复得的拼图,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拼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刘剑没注意他脸色微变,只乐呵呵接话道,“老天爷还是有眼的,现在有秦先生你在,我相信何皎皎这孩子以后的日子,一定更加顺遂了。”
回忆了一通,刘剑也有些怅然。他看了眼手机,连忙又说:“秦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还有课。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你有事情,可以直接电话找我。”
他又将手边的纸袋推了推,说:“这是何皎皎当年高中三年留下的一些周记作业,还有她留在我那的几张证件照。前几日得知你要过来,我就都找出来了。麻烦秦先生帮忙还给何皎皎吧。”
秦越喉头深深哽了一下,他郑重起身,说谢谢。
刘剑摆手说客气,举起手里的红茶杯子,说还要去上课,留下手机号码,就先离开了。
*
秦越拎着纸袋子,回到车里。
他将袋子打开,里面是两本老旧的普通笔记本。秦越翻开,看到了密密麻麻,都是何皎皎的字迹。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篇。
何皎皎写——
《我的梦想》
……
我渴望时间能够随我的心意流转。我想快快长大,想独立和自由。我想长成和秦先生一样的、能够给别人遮风挡雨、温柔的、强大的人。
……
秦越凝着眉,勾了勾唇角。
他摸出纸袋最底下,几张何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