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回来复仇了
南愫似乎一点没察觉对方看她的目光有异,道:“如果你是蛇王,女儿大婚之日,新郎却为了逃婚,当众指使人来抢婚,还是个冒牌的,一眼就能被满座的宾客瞧出来的,你当如何?”
那妖拖着下巴思索一瞬道:“那自然是觉得颜面扫地了。我要是蛇王,我拉着青离就走,这亲不成也罢!”
如此说着,那妖突然恍然大悟道:“如此一来,这亲事是毁得真真儿的了!竟还小看了这个雪狼少主。不过他也不怕把蛇族得罪了。哎,姑娘你是哪族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南愫掩面轻咳了一声,道:“妖界族群这么多,你还能个个都见过么?”
那妖也“哦”了一声,似是同意这个观点,又把目光重投至殿堂上正上演着的大戏上。
狼后见蛇王脸上已经黑如木炭,继续好言道:“亲家切勿着急动怒,这显然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见不得我们两族联姻,故意派个小妖来搅和的。可不能中了这圈套啊!儿啊,快把青离带进去!”
说着狼后冲暗夜使劲使着眼色,再手一招,那几个侍卫余光瞟到妖后的指令,连忙将假流玥拖了下去。
妖后努力向蛇王赔着笑,再好言相劝几句,蛇王也没再继续追究下去了,想来这件事也是这么解决了。
本以为蛇王猜中了暗夜之意会当场悔婚,发作一番的,眼下确实装作若无其事,任由地息事宁人了。众妖们竟然有些失望,连带着南愫身旁那妖也叹了一句:“这蛇王竟是个半点没骨气的,这也能忍得?!”
南愫观去,倒也不是蛇王没骨气,是他身后的青离一直面色忧愁,将他的衣角扯了又扯,连连摇头示意不再追究。蛇王爱女心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下去。
正当大家以为热闹散尽时,暗夜往后一退,掀开裙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作礼,对着殿上三位道:“母后,蛇王,青离妹妹。”
众妖立马如被火烧了一半刚熄灭的枯草,春风春又生又燃起来了,目光囧热静待观之。
狼后慌道:“夜儿,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暗夜道:“我暗夜这一生非流玥不娶。我和青离妹妹的婚事,还是作罢吧!”
狼后怒道:“流玥都死了一百多年了,你当真是疯了不成!”
暗夜不急不缓,四下一看,语气坚定道:“各位,实不相瞒,方才那假扮流玥的妖族,是我找来的,本想糊弄过去,奈何瞒不过各位。我如此行径,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就算流玥不在于世,我暗夜也断不会再娶他人!”
他说这话时,青离的双手五指握拳,紧紧拽着衣间。
此时宾客中甚至有欲欲跃试想跳出来鼓掌叫好之辈,但左看右看,觉得十分不合时宜,又按耐了下去,继续与周遭热火朝天的低声私语起来。
狼后已然气急,颤抖着指道:“你,你个逆子!”
蛇王的脸色由黑变红,由深变更深。明明已经给足了台阶,这小子还这么不知好歹,面上挂不住,又羞又恼,抬手一掌就要打去,被一双手拦住了。
蛇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
青离还是摇了摇头,泪眼莹莹,轻轻推开蛇王。
蛇王“唉”了一声,却没再上前,只是那瞪着暗夜的目光如刀光剑影,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青离缓缓走至暗夜跟前,柔弱受伤的眼神逐渐生出了几分哀怨,无言沉默少顷,竟是直接将头上的凤冠扯了下来,怒摔在地,一分为二,道:“暗夜哥哥,你今日令青离受如此奇耻大辱,从今以后,你我就如同这凤冠,一拍两散!再无瓜葛罢!”
暗夜垂着头,就这么听着,不敢正眼瞧她,也不知说什么,许是自己辜负在先,心中有愧。
南愫身旁又传来声音道:“哟,这蛇族公主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是个有骨气的。她爱暗夜爱得死去活来,我本来还担心她都这样了她还能忍得呢!”
南愫心道:“怕不见得。”
一个姑娘家在新婚之日,各方妖怪之前受如此折辱,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即便她受得了这委屈,蛇王也容忍不了,定要将暗夜千刀万剐泄愤的。反倒是她故意这么一闹,既搬回了最后一丝颜面,也叫蛇王稍微出了一点气,不至于一个没忍住怒意当场将暗夜一巴掌拍死了。这不是有骨气,只是真是爱得极深了,都如此待她了还担忧着他的安危。
见暗夜不仅只字不语,全不敢抬头看她一眼,青离闭了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长叹一声,道:“父王,我们走吧。”
随后失了魂魄一般向门外走去,蛇王急着跟了上去。走至门口时,回头一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怒道:“狼后,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这么一折腾,蛇族和雪狼族却是结下大梁子,狼后是头也大了,没得心思招呼宾客,更无心力再去斥责暗夜,气得拂袖离去。众妖也悻悻散去,有的忧心忡忡,怕蛇族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