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天赋异禀
青青腰腿之间,臀侧略凹的地方:“知道这是哪儿不?”
青青脱口而出:“环跳穴。”
“对,这个穴位可舒筋活络,治半身不遂,还有好些穴位都能治病,以后我每天给你按,好不好?”
青青皱着眉摇头:“果果,如果是为了我,你才想去学这些,那不仅以后你自己会迷茫,我的负罪感也与日俱增,不要想我,不要想以前和未来,单纯问问你自己,如果你觉得熟悉,喜欢,想钻研,这样你才能学下去,人最不能辜负自己,而后才是他人他事。”
白果儿又去摸她膝盖后的中渎穴:“那我好好想想,明天起来要是还想学,我就真的拜老道士为师,虽然不是他教我,但敬杯茶还是应该的。也许我该把那本书拿给你看看,你比我还聪明呢,里头有教人练气功,你学了说不定就好了。”
“以后你学会了,教教我气功可以,但是不要把胡道士的秘笈拿给我看,人家世代相传的宝物,或许不想给外人看的。”
“嘁,也就他,看不懂还宝贝得什么似的,我看一遍就记住了,回头默给你看。”
“看一遍就记住了?没有不认识的字儿?看来你进步很大呀,以后该是我请教你了。”
“咯咯咯,好说好说。”
白果儿抱着青青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她盘腿坐在床上,脑海里全是晚上看到的书里的内容。
她按照书上所说,盘腿吐纳了一阵,就感觉腹中有一团气聚聚散散,当她终于能运作自如时,一道白光自丹田蹿遍全身,直至脑门,白果儿睁开眼,觉得通体舒畅轻松,她不仅能自观经络,伸手摸了摸青青的腿,连她的身子也能看清。
青青的经脉在肚脐下一点的位置,如刀切般断开,除了几根维系性命的大脉连着,其余细小繁杂的脉络悉数断裂,白果儿面沉如水,这样的病症,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治好吧……
她心中难过,觉得有一口气提不上来,非常憋闷,于是起身出屋,步入庭院,从地上捡起一根柴薪乱舞,一跃之下,竟然高出房顶,招式之间,如有神助,浑然天成。
竟是这般,天赋异禀吗?
她愣怔间,胡莱披着件衣服走过来:“大清早的,干嘛呢?”
“你说那个魏王刘辛在哪儿来着?”
“现在松州。”
“梁王呢?”
“永州。”
虽然白果儿不知道这些地方在哪儿,但莫名觉得两个地方离得只怕不远,刘辛若当真要南下逃命,不该离北契王捺钵之地越远越好吗?莫非他是想背水一战,再杀梁王,甚至是北契王?
“师父,给我准备点干粮,我要出去一趟。”
胡莱被她这声师父唤得五迷三道,立马颠颠儿地应声:“哎,哎,师父给你准备干粮去。”
白果儿只是觉得自己全身突然涌出用不完的力量,想出去跑一圈发散发散,并没有想着真去松州杀人,但她按照大概的路线行了一整日,还真就走到松州了,非但不觉得累,反而筋骨全开,神清气爽。
出门前她又把那本书翻了一遍,在城里扔着铜钱占问刘辛的下落,一直追踪到潢水河边上,夜黑风高,是个适合杀人的日子。
不过好像这样想的人不少,她循着血腥气隐在草丛间,看到两伙人在河边缠斗,她没见过刘辛,也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他,不过想着杀一个北契贵姓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反正髠发的都不冤枉,于是无声等着他们分出胜负,想最后再去扫尾。
这等着等着倒是分辨出了占上风的是刘辛和他的手下,对面几个抡骨朵锤的是梁王的人,别说这刘辛虽是个大奸臣,身手倒还不错,一柄重剑攻守自如,身边的护卫忠心死守,不是那么好杀的呢。
就在梁王人马纷纷受伤败阵时,白果儿蒙了面飞身出击,她身形纤小,加上夜色掩护,远远看还以为是只大草兔,靠近了才能看见她手上握着一柄剑,一柄看着圆笨的木剑。
白果儿一跃跳到刘辛肩上,挥剑斩了他拿剑的手腕,而后斜拉木剑,划开刘辛脖子上的大脉,等刘辛的护卫反应过来,白果儿已经左忽右闪,再次隐入草丛。
七人追击,三人留守,直至天明都没能在无甚遮挡的草原找到袭击者,而刘辛的身子已经凉透了。
刘延礼听属下详细汇报此事,刘辛贪权势,重杀戮,人人得而诛之,对此他并不意外:“吩咐各州郡,留意这个侏儒杀手的踪迹,如能招揽,必是利器。”
谁也不会料到,那夜闪击刘辛的只是个小孩子,而她千里迢迢跑去杀人,开始只是抱着玩儿的心态试试,毕竟刘辛是她知道的第一个十恶不赦,当死必死的北契人。
回到南城,白果儿还沉浸在自己一夜得了非凡神力和杀了北契贵族的兴奋中,青青没有问她两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果果关上房门,一股脑全给她说了,说到最后,还豪迈地念了诗:“我爹知道,肯定要夸死我,他日镇幽州,皆我汉家郎,还有我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