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冯烟盖着他的衣服，只露出两个大眼睛，迷彩服上的味道清冽还夹杂着烟草味，不仔细闻还闻不到，冯烟有些贪恋这个味道，只是在清冽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后面还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拧着眉，盯着手上军绿色迷彩服，她是学医的，对血格外敏感，她不会错的。那么只能是男人在隐藏什么。

“停车。”她目光盯着前方，话掷地有声。

男人一个急转弯就把宽大的越野车停在路边停车位里，身子微微转过来等着她下一个动作。

冯烟的身子刚稳住，小脸有些急躁而变得微红，平静了一秒钟，她那双清澈的小鹿眼死盯着男人看，像x光扫描仪。

“脱下来。”

她小脸非常严肃，厉南更是沉默不语，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着，偶尔可以看到路边有人经过，不明所以得看着他们的车。

冯烟等的心烦，这个男人越是不说话，越代表他有问题，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动手动脚。

“你脱不脱，你不脱我帮你脱。”冯烟手拽着男人军装前襟，大拇指和食指在风纪扣处正预解开第一个口子，冰凉的触感，还有男人犀利的眼神，让她有一瞬间的瑟缩。

只停顿了一会儿她继续着动作。

厉南终于不在忍耐，修长的手摁住她，轻轻一拽，又快速系上扣子。

可冯烟是不会罢休吧，这男人明显有问题还装，他系上，她就去解，反反复复纠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冯烟有一股劲今天如果不揪出来她就不会罢休，拉扯间两个人头上都是汗，冯烟是热的，小脸红彤彤，额头上更是布满细密的汗珠，而厉南是疼出来的，他痛苦的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处。

冯烟大感不好，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顿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性味，灯光打在他脸上惨白一片，深拧的眉宇之间是痛苦的挣扎，他捂着胸口靠在车椅上，越发印证了冯烟的猜想。

“换位置，去医院。”几秒之内她做出一个决定。

扶着他的身体向副驾驶走去，这次厉南明显没有前面利落，需要手臂扶着把手才能坐到位置上。

冯烟尽量保持镇定，她记得军医院在前面不远处，油门踩到底，她一路飞奔到了军医院急诊。

停下车，她脚步匆忙，打开副驾驶的门男人的军装上已经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而且越来越深。

轻轻揽住他的胳膊，冯烟的声音都有些哑，“你怎么样，受伤了就好好修养吗？”

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够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情绪，扶着他的手有些抖，慌乱到溃不成军。

厉南紧紧握住她的手，大手包小手，温热的气息从手心传递出来，一张苍白的脸，也变得温柔无限。

她瞬间就不再那么慌张，扶着他进了大厅，她的心奇迹般镇定下来。

“医生，医生快点。”

三院晚上丢了个病人，小护士急得小脸通红，嚷嚷着要去军部告状，军人不已服从命令为天职，就应该关禁闭。

午夜时分她打着瞌睡，一只手扶着脑袋，走廊里安静的能听见风声。

时钟滴答滴答，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呀。”

她探出头，为首的男人正是自己之前丢的病人，火气一下升腾，小护士从座位上站起身几步走到两人面前。

“你还知道回来呀，无纪律无组织的。”

冯烟看了一眼她的工作服，笑了笑，她没有错过厉南的窘迫。平身第一次看他如此没有面子。

见他不说话，小护士声音都拔高了不少，看着冯烟，“你是他家属吧，这也太不听话了，你管管吧。”

冯烟指指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又看了看厉南，随后拉着小护士的胳膊走到一边儿，“你是管他的，我觉得既然他爱跑那你就给他上把锁。”

小护士惊讶地张大了嘴，眨了眨眼发现她不像是说笑，煞有其事地说，“你别诓我，就这位上把锁有什么用，人家是特种兵呀。”

这话冯烟同意，特种兵飞檐走壁，上天下海的，想来想去她只好认了家属的头衔。

“哦，那我看着他吧。”

这就对了，小护士欣慰地看着她，有一瞬间羡慕不已。

冯烟把人送进去后，出来打电话，小护士看她出来，跟她打招呼，一双眸子里无疑透着八卦的光芒。

站在她身边，打量着她，“小姐姐，你是怎么拿下这样的男朋友的。”

冯烟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礼貌的笑笑，有一瞬间想告诉面前的女子，她不是，又一想还是不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清秀的面上并不把这个当回事，淡定的面容白皙的肌肤像芙蓉花开般美丽，不用说话，只站在那里就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