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着修剪花枝。一来二去,更是相熟了。
院中树叶都黄了,褚幼清褚常在来探望了静嫔。
这次入宫最得宠的就是静嫔,而其她人中间,数褚幼清常在和方常在平分春色。如今静嫔怀孕,伴驾的就以褚、方二人最多。阿清看过书,知道褚幼清玩的是欲拒还迎那一套,相比之下,更胜一筹。
阿清不是里屋伺候的,也就不必陪着两位主子。后院里,老远见到陆秉时带了几个小太监,把今年秋天新上的菊花搬进来。
“阿清。”陆秉时叫她。
陆秉时自己没有搬花,想来当上了个小头目,就可以不用自己动手,能养尊处优起来。他到阿清跟前儿,“前头有哪个主子来?”
“是褚常在。”阿清说。
眼眸低垂,陆秉时手上原来是刮了道口子,伤口还是新的。
“褚常在城府颇深,不是能招惹的。”陆秉时沉声说。
“我知道。”阿清说,“多谢公公。”
几个小太监放好花,自己退到了后门外头。“那我走了。”陆秉时说,“你转告你们娘娘,说花已经按她吩咐放好了。”
“公公稍等一下。”阿清说。
她跑回宫女们的房间,阿清如今和听枫阁几个下等宫女同住在这儿。从自己的屉子里拿出药,她又跑回了后院。
陆秉时果然还等在那儿。
“公公手上受伤了。”她说着,把药递了上去。
“一点小伤罢了。”陆秉时说,“况且伤在右手,也不好涂药。”
阿清心思一转,柔声道:“那我替公公上药吧。”
她这些日子里,根本没能见到皇上。皇上是来过听枫阁,但是每次皇上来之前,闲杂人等都要退避,阿清就是那种“闲杂人等”,有皇上在,他们都不能去正殿伺候。
阿清是认同原主的选择的。想要荣华富贵,那就攀龙附凤,最好的选择就是勾引皇上,成为嫔妃。
而在深宫中,皇帝出行,从来都是带着浩浩荡荡一大队人,前前后后都是侍卫仆人,去各宫都会屏退闲杂人等,哪是那么容易攀附的?
倒是陆秉时,过几年就要去御前伺候了,阿清这时候和他多些来往,就是到那时多些打算。
阿清不等陆秉时回答什么,主动握住他的右手,温柔地把药仔细涂在伤口上。阿清猜测,自己的举动一定是逾矩了。
“美人儿的这般柔情似水,竟叫我一个阉人享受了去,当真是暴殄天物。”陆秉时边说,边反扣住了她的腕子,阿清一惊,陆秉时又凑近了一步。
“陆……陆公公,”阿清抬起眼,小声说,“您的手还要给主子们伺候花草,哪能轻易损伤呢?”
忽而听得前殿有茶碗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惊叫,宫人们急匆匆跑出,“传太医!”
陆秉时瞬间松开了阿清的手,退后两步。阿清也后退几步,二人在被人看到之前拉开了一个合乎礼法的距离。
“出什么事了?”阿清问服侍的宫女知画。
“娘娘似乎是中毒了!”知画答完匆匆离开了。
阿清和陆秉时对视一眼。陆秉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从后门赶快出去了。
不多时太医到了,把脉、当场拟定方子开药,所有宫女,包括阿清都开始忙了起来。静嫔中毒,有早产的征兆,阿清帮忙送了几次热水进去,那褚常在也是手足无措,慌乱不已。
阿清对这个事件记不太清,应该是没有什么严重的影响,从褚幼清的女主视角看,这件事之后她应该只是受到一点惊吓。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静嫔在药的催动下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胎像也慢慢恢复了平稳。
“是谁要害本宫?”
静嫔靠在床边,虚弱地问。
“静嫔姐姐明查,绝不是妹妹所为啊!”褚幼清说。
“依微臣看,娘娘是误食了垂丝海棠的果实。”太医程徽说,“我看娘娘院子里种了不少垂丝海棠,垂丝海棠的果实,孕妇是万万不能吃的,会导致滑胎。好在娘娘食用得少。”
“我们所食用的蜜饯点心,太医仔细看看,有没有海棠果?”褚常在连忙叫人把刚刚吃剩的点心盘子拿来。
太医一个个看过,“这些点心里没有海棠果啊。”
“还有……还有茶,还有茶!”褚常在说,“这茶,还请太医看一看。”
静嫔的茶碗刚刚打碎了,好在还没有收拾,下人就收起来茶渣拿来。褚幼清本人的茶碗没有碎,也一并拿给太医查看。
“回娘娘,这两杯茶里都加了海棠果。因为有蜂蜜调和,所以难以发觉。”程徽说。
“是谁?!”褚幼清问,“是谁负责沏茶?”
香云答:“沏茶的是小厨房里新来的知月。”
知月被香云带到前面,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扑通一下子跪下,一个接一个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