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魔法部的拘留室位于大楼深处,法庭、办公室和可供游览的恢弘门厅下方。昏暗的黄色灯照亮了它们,光线似乎都被吸进了墙壁里。外面,天上的仲夏艳阳十分灼热,但在这下面,金妮循着指示走进一间牢房时,冷气足以让她发抖。她这样做时,等着她的男人从墙边的石凳上站了起来,扬起一条眉毛。卢修斯·马尔福傲慢地相信,是他的存在引起了她的反应。
引她来到这里的纸条让她大吃一惊。那天下午休庭时,她离开法庭,迫切地需要一杯含有□□的饮料,如果可以的话,还有一个圆面包,就在那时,有人把这张纸条递给了她。看到一名魔法部的警卫神情忧虑地朝她走来,足以唤起她的兴趣和记者的直觉。五分钟后,金妮沿着走廊走向魔法部的电梯,鞋跟敲打出坚定的节奏。她怀疑这张纸条是因为作者的巨额贿赂才送出的。
今天是金妮参加的卢修斯·马尔福的第四次审讯,也是她当天日程上的第二场。作为一名法庭记者,她目睹了他被判处谋杀罪、偷税漏税,甚至还有偷窃一个施了魔法的银烟盒。傲罗们总能找到新的罪名指控他。的确,有时在她看来,每当他们想结束特别复杂的案子时,就把罪名推到卢修斯·马尔福身上。最新的罪行是将近二十年前绑架一名魔法部的小职员。即使是曾经差点被卢修斯的行为害死的金妮也觉得证据不足。然而,这没能阻止他们给他定罪。
她一直对他的外表有些失望。在阿兹卡班关了这么多年,他应该很憔悴——甚至面露病容。他应该一副失意的神情。他身着一套订做的灰色长袍和洁净的白衬衫,他与那些形容毫无关联。事实上,他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有教养的纯血巫师。她内心扭曲的那部分不禁为此而钦佩他。钱似乎可以买到任何东西——特别是现在,摄魂怪不再看守监狱了。令她感到羞愧的是,在他的听证会上,她曾不止一次凝视他修长的身形。并不是说她会承认。金妮清楚地意识到,卢修斯·马尔福对她产生的任何吸引力仅仅基于她知道她不应该被他吸引。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这种感觉。
卢修斯挺直高大的身躯,说道:“韦斯莱小姐。我可以把座位让给你,但我相信站着更舒服。”
金妮尽管口干舌燥,但还是咽了口唾沫。她不自在地意识到,牢房是这么的小。她估计他们之间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如果他想的话,他瞬间就能来到她面前。
纸条出现在她的指间。“这是什么?”她问,很庆幸她的声音还算平稳。他看她的眼神使她颈后的毛发都竖了起来。这肯定是掠夺性的。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向下,掠过她的丝质上衣和圆润的臀部。她今早挑选的服装很诱人,凸显了她的沙漏型身材和匀称的小腿。
“那是一个提议。我认为它相对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他说,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作为帮忙的交换,我会为你提供一个狼人的藏身之处的细节。”
金妮感兴趣地睁大了眼睛。她几乎立刻忘了他看她的眼神。他说的狼人只可能有一个——芬里尔·格雷伯克。他在霍格沃茨最后一战随后的混乱中消失了。从那以后,他一直在逃亡。
她舔了舔嘴唇。找到格雷伯克不仅能让她写出登上《预言家日报》头版的报道——还能结束她哥哥一段痛苦的时期。
“什么忙?”她问。
卢修斯微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金妮不得不后退。才能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然而,他并没有停在那里,而是直接站到了她前面,她可以清楚地意识到他们身高的差异。在她身后,牢房的门冰冷而牢固。她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她想到了她那根被安全地锁在警卫队长办公室里的魔杖。
“你一定知道,今年夏天我就在阿兹卡班里客居四年了。”他说。“我很快会回到那里,而且我怀疑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离开了——除非傲罗认为我犯了别的罪。我的儿子聪明地决定与我保持距离。我的妻子目前流亡国外。我唯一的同伴是精神病罪犯,一个通过咕哝来交流的近亲繁殖的狱友,还有我的手。”他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简而言之,我愿意告诉你格雷伯克在哪里,来换取你此时此地一个小时的时间。”
金妮颤抖地呼了口气,既生气又惊讶。“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同意这种事?”
他的微笑变成了假笑。“你野心勃勃,而且被低估了。你的编辑把真正应该给你的报道给了你的同事,给了丽塔·斯基特这种哗众取宠的人。一篇这样的报道会让他刮目相看。另外,还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每次我们在同一个房间里,你都努力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他直截了当地说。
金妮挺直肩膀说:“我恨你。”
“也许吧。但在你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好奇而肮脏的小部分,渴望着答应。”他靠得更近了,额头几乎与她相贴。金妮觉得自己被钉在了原地。“警卫已经接到远离这里的指示。”他说。
“你贿赂了他们。”她说,试图争取时间思考。
“他们很容易控制。我相信他们更担心你会意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