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夜幕下的小镇，安宁祥和，灯火明亮。

露天的凉棚桌椅上，缠了一圈圈的彩灯，桑榆端来一个小熊□□的蛋糕，将一根蜡烛插进蛋糕，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严秦，许个愿吧！”

严秦开口就是讽刺，“我想让我的爸妈回来，你能帮我实现嘛？”

桑榆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自说自话道，“你要是不想许，那就我帮你许吧，反正以前，也都是我帮你许的。”

桑榆闭上眼睛许愿，严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在她睁开眼时，才将视线瞥向了其他地方。

睁眼，吹灭蜡烛。

“严秦，生日快乐。”

桑榆说的时候带着笑，可笑容确是那么那么的脆弱，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戳一下，就会碎落满地。

严秦没有说话，俩人都没了动作，彩灯在闪烁，人流在涌动。旁边的店里传来《哈姆雷特》戏剧第三幕的独白：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间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他们扫清……”

桑榆：“我爸爸失踪了。”

严秦猛地看向桑榆，一整个震惊。

桑榆：“我不知我妈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爸妈的车祸……对不起……我妈那天去拦你爸妈的车，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以前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和我爸爸的失踪有关系，严秦，你知道些什么嘛？”

严秦少见的蹙眉，像是在思考。

严秦：“不知道。”

桑榆：“研学营的主题我们定好了，做互联网互助寻人寻亲网站。也许找到我爸爸，一切就清楚了……严秦，你能来帮我吗？”

严秦看向桑榆，眼神幽深，“好。”

花家厂渡口的沿江一带，每当到了夜晚的时候，会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热闹。

汽笛声一响，客轮货轮，上岸离岸，男人女人。

庞大的人流量滋生了各式各样的小宾馆，小摊贩。

沿江的绿化做的差强人意，甚至还规划除了一个沿江小广场，里面吃的，喝得，玩得，应有尽有。

附近居住的，会带着孩子过来乘凉玩耍，跑船临时住宿的，会喝酒吃串。

热闹的气氛从傍晚降临，景观灯笼亮起开始，连带着江边这一连串居民楼，有些都会挂起红灯笼。

崔静彤换了身李赞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跟着李赞出门买吃的，一路走过去，看见很多女人坐在门口乘凉，磕着瓜子，打着蒲扇，虽然是乘凉，可她们却画着妆，穿的也十分漂亮，有的穿旗袍，有的穿短裤。

崔静彤以前虽然来过这，却第一次见识到晚上的沿江风情。

崔静彤心中不解，问李赞：

“你们这都这么时髦的嘛，乘凉都化妆穿旗袍啊？”

李赞顿了顿，不知如何解释，半遮半掩道，“一部分而已。”

崔静彤边走边看，发现只有挂红灯笼的人家，屋檐下才会有精致女郎。其他的房子，要不黑黢黢，要么门窗紧闭。

她心中虽然觉得怪异，倒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小广场到了。

俩人找了家卖炒粉的小摊坐下，露天的小桌椅，客人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他们这桌估计客人刚走，桌上还有些残留的油污，李赞拿纸巾帮她擦干净。

“想吃点什么？”

李赞拿塑封的点菜单给崔静彤看，崔静彤只随意瞟了一眼，就把问题重新甩回给他。

“你点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李赞点点头，点了两份炒米粉，一份麻辣小龙虾。

菜上的很快，崔静彤吃小龙虾被辣的泪眼汪汪。李赞便给她点了一份冰镇绿豆汤，解辣确是有效果，很快绿豆汤见底，李赞又给她点了一份。

周围有跑船的人聚在一起喝酒行酒令，有小孩打□□的欢闹声。

李赞吃完炒粉，就看着她剥虾吃虾。

“你不吃吗？”

崔静彤扬起虾问他。

李赞摇了摇头，“我从小吃到大，吃腻了。”

“哦。”

崔静彤吃完小龙虾，面前虾壳堆得比山高，她摸了摸肚皮，把面前碗往前一推，“我吃饱了。”

李赞一看，她的碗里还剩半碗炒粉，和一小半没喝完的绿豆汤。

他将粉往自己碗里巴拉过来，两口吃完，又将绿豆汤杯子的塑料薄膜撕掉，一口入肚。

崔静彤看的目瞪口呆，“你……”

李赞：“走吧。”

崔静彤说要玩江水，李赞不答应。崔静彤退而求其次，说只泡泡脚，绝对不下水。

李赞妥协，就带她下到了江水边。

江边全是石头，大块的，小块的，江水满在石头上，不时会有些小鱼小虾从石头缝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