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所有的赌注
水面如她的眼,微微动着,又变静,又垂下,反反复复。
还未喝一口,水又再次被放在桌子上,腕骨上的镯子碰到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华贵的装潢,一丝不染的顶处,雕刻着形色各异的花纹,镶嵌着钻的精致壁画中,黑白玻璃石玲珑剔透,点碎的条痕凌乱地逡巡方向。
书房此时寂寥无声,偶尔地滴答声敲着郁郁的心。
出身平凡,这些享有名誉的东西,她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但是可以让她们逃离喧嚣与纷乱。
出生富贵,她们永远都在做选择,不是旁人羡慕的抉择,只有自己知道的迫不得已,永远都在上演,永远都在发生。
干净的白云与穆慈与的眉眼一样清透,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会流散,而自己会永远凝聚,时而舒缓,时而紧绷,就待在原地,一直这样。
那儿的天空与此时不同,要么就是灰暗,要么就是风卷。
穆慈与倏地轻笑,她闭上双目。
又安然地躺下,摇椅没有咯吱声,只是很轻很慢,有节奏地晃动着。
“时间烦杂...事情也繁杂...”幽慢低声缓缓扬扬,落在无声寂寥的沉思中。
宁静的敛目,单梧虞转动着指骨上的戒指,与她一样,闭上眼,陷入无解的思。
即使再烦与繁,还是要做出孤注一掷的抉择。
穆慈与做的决定。
是一次赌博,倾尽所有的赌注,想去看看她想去的地方。
抵达的那一刻,心中的空盒子终于有了实物感。
北海市的九月天气,不会因为是临海城市就会有凉风,反而赤日当空照耀,不知疲惫地带着每一股热气,肆意地卷着每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脚步,让影子与它们作伴。
炙热的斜阳照着空旷的飞机场,飞机尾部白雾浓浓,与云朵擦肩而过,勾勒出它游走的痕迹,构成一幅轨道地图。
骄阳炙烤大地,每一个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无不眯着眸,高挂着的明亮冲击着人的头顶,情绪都不是很好。
穆慈与是跟着那帮人走贵宾通道出来的,她夜晚难入眠,通宵未睡,在飞机上也一直没睡好,清秀的眉毛拧成小山丘,小而挺直的鼻梁也是皱巴巴的,灵眸泛泛郁郁望着踊跃的人群。
“再忍忍...”安抚之音落在耳边,穆慈与侧眸,这次跟她回来的还有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止书,他性子冷淡,从小到大都跟在自己的身边,保护着自己。
知道她要回来,没问原因,义无反顾地跟着她回来。
止书知道她有些不舒服了,扶着她走出机场。
北海这个天气与氛围。
与穆慈与此前想的大差不差,北海的天气比起骤雨浸身,还要沉重压人。
灼烧的沸点一眼就可以望见,她皮肤透白,被光亮照着,如灼骨腐蚀一样,白皙脸颊清晰泛红。
穆慈与从小娇气,又常常生病,身子骨尽显弱柳之姿与神态。
前方一行人停下脚步,几辆车驶了过来,安稳地停在宽阔的路边上。
前方的人转头回望,每个人的双目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别样异色透着灿光隐隐显现。
这一刻,万物都宁静下来,深远的目光快要穿透炎热。
就在此时,金属器械的起盖声响起,指骨分明的手懒搭搭的捏着烟,火光映射在黑眸里,烟气飘浮,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
女孩立与他们身后方,在所有人都回头的时候,他走到车辆边,虚靠在车身旁。
无声无息的氛围是会使人产生躁意的,明明周边都是非凡的声响。
偏就这里,暗流涌动对上无波无澜。
平静娇弱的她就像没有颜色的茉莉花,身姿纤细的她即使站的挺直,远观的人一眼瞧着她就要被风卷摧残了。
容之烈淡嗤笑了下,将烟衔在嘴里,抬步就去了后面的一辆车。
小茉莉不会懂得保护好自己,就只有任人欣赏的份。
平静的目光向前看时...
在看到与自己眉眼相似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上前的时候。
心脏没预征地颤动了一下,牵扯到骨,穆慈与皱了眉,习惯使然,她下一秒就好低垂着明眸。
但是现在...
她很不喜欢自己垂眸遐思的模样,特别还是为无关紧要的人与事。
有人上前,请她入座。
穆慈与这才淡然从之的收回目光,卷翘的长睫一启一合与沉郁的眼尾一样,透着淡冷与白。
身边人扶着她手臂,她坐了进去。
从车子上下来的人面面相觑,都淡淡的垂了一下眼。
车窗外的风景倒流如光阴,扑扇的长睫,眨动的眸,无色,也无力地轻动。
几番昏昏欲睡之时,身边的人轻声提醒地低音流转在耳边,“到了再睡,不然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