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城最大的学院便是这训德学院了，学院内分为听书堂，阅书堂和育书堂三种阶级，平民阶级的入听书堂，学费只需缴纳一半，但学院会分派些活给他们做；有钱有权便入阅书堂，一般便是些小姐公子做派；而育书堂是需要学子考进去的，无需缴纳学费，一般从育书堂学有所成的都能上榜做官。

此时的阅书堂内，还未到上课时间，不少小姐都在课堂上谈笑，只有楚窈一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腮帮子发呆。

“怎么了？”来人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许栀意，平日里跟楚窈交情不错：“是不是在担心楚伯父？”

楚窈点了点头，许栀意靠得更近了：“听说你阿兄也去了。”楚窈继续点头。

“那。”许栀意的眼睛亮晶晶的：“你阿兄说亲了吗？”

楚窈摇摇头，但回过神看向许栀意，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

“你阿兄英明神武，不可以吗？”

“死心吧，我阿母这些年找的不知多少适龄的女子相看了，每一个入得了我阿兄的眼。他出征前我问过他，他说他志在四方。”

“好吧。我阿母自我及笄后每日相看，主意都打到我们学院的育书堂学子上了。等她有一日看中了哪家的公子，我便只能安心嫁人了，到时我便不能来学堂与你一起了。”

“没这么着急吧，你及笄不是前两月的事吗？”

许栀意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正巧夫子来了，便赶忙回了座位。

下了课，许栀意同楚窈一起走到门口，远远地便看到有一人在学堂门口等着。

许栀意眼神好，连忙摇了摇楚窈的手臂：“那边不是育书堂的沈致远吗？”

沈致远听说是大疆边远村庄来云城赶考的，进了训德学院听书堂后的第一次考核便进了育书堂，是听书堂和阅书堂的传说级人物。楚窈之前也遇见过这个人，除了些点头之交，便没有其他交情了。

“许是来等夫子的吧。”

走近时，沈致远朝着她们走来了：“楚窈姑娘。”

许栀意一副惊讶的表情盯着楚窈，楚窈则是一脸迷茫：“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一会就好。”

楚窈倒是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毕竟他一副书生模样，掂量了自己的武力：“好。”

许栀意插话说：“就在那边吧，我瞧得见的地方。”沈致远点点头。

“楚姑娘，听闻你的父兄都出征信安城了。”

这事云城上下都应该知道了，楚窈点点头。

“有些话想着来提醒你，近日盛岩大肆进犯我大疆，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云城来这件事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可奇怪的是信安城竟苦苦支撑了多日到援军赶到，以当时信安城驻守兵力与盛岩军队相比，根本不堪一击，但信安城却坚持了这么久，楚姑娘认为这当中有何缘由？”

楚窈有些愣住了，之前不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问题，但串联起来好像有些奇怪：“那沈师兄是怎么想的，我只觉得这当中很是奇怪，却说不出奇怪的缘由。”

“除非这战事不是为了攻占信安城，也不是为了攻打云城。只是为了什么，我也没有想到，但能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策划出这样的战事的。”

沈致远的话似乎话里有话，楚窈越往深处想便越不安：“多谢沈师兄提醒。”

“生在大疆，理应为大疆做出贡献，那沈某先告辞了。”

见楚窈心事重重的回来，许栀意连忙拉她上马车。只剩她们二人的时候，许栀意这才说道：“你以后可要注意点，借一步说话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传出了什么也有人证，不然毁了名声就完了。”

“好。”

“他说了些什么，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是课业上的事，我没懂，他便提点了我几句。”

“育书堂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栀意，我先回府了，等我阿兄回来我定会将你的心意传达给他。”

许栀意一下就将学院的事情抛之脑后：“多谢窈窈。”

楚窈回将军府，吩咐下人这段时间将军府不见任何外客，回房拿起那把挂在墙上的剑，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第一把剑，只是还没用过几次。楚窈查看了一下剑的锋利程度，悬挂在腰间往姜氏的院子去了。

“母亲。”

姜氏正坐在院子赏花喝茶，见到女儿腰间的佩剑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楚窈虽然还没证实这些事情，但还是不想瞒着姜氏，于是将沈致远的猜想跟姜氏说了。多年前姜氏也曾随夫出征过，也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女儿挑明了这些事情不简单之后，姜氏心里越发不安：“你父亲临走前留下了些楚家军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这竟是个圈套，等着我们将军府往下跳。那你父兄岂不是...”姜氏眼中蓄满泪水。

“父亲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