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
簌簌桃花随风落下,如细雨打在我们身上。
我虽然经常进行敦伦之事,但和像何所有这样生涩的雏儿做还是第一次。他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女人的常识,甚至知识含量不如妓馆里的清倌,又对我渴求的有些过分了。我哄着他给我口了一次,感觉他技术还凑合,之后才下定决心要和他做完全套。
何所有像是头刚被捕获的俊美的小豹子,被我压在身下,一字一句叫着我:“师尊,师尊……慢一点,慢一点……”我实在是觉得在此时此刻“师尊”这种称呼实在是过于羞耻,又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
当然这是第一次,之后的三次都是我让他慢一点了。不得不说,作为初学者,他学的还挺快。
夜山的夜本就是无尽的长,今夜尤其如此。
八月十五的明月平等着笼罩着万事万物,从灯火通明的魔都朝歌城,到鲛人族居住的,最最黑暗静谧的深海。
这样说确实有点难为情,但此时此刻,我在一个人喝着事后酒。我刚把自己的一夜情对象,也就是我的徒弟何所有哄睡着——用一个催眠阵法。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我被他弄得腰几乎要断了,他还在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师尊,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可能不是他太年轻,而是我太老了。
至少我现在想起来了他不是十六七岁,而是二十岁左右,这让我还有些安慰。我的道德观基本类似魔族,而妖族和魔族都是二十岁成年,重霄九曾经因为我“欺负”了他十五岁的奉茶小童,狠狠抽了我一顿鞭子——这当然是我自找的,更何况他是在他密室的床上抽的,所以挨完打之后我们俩的关系更亲密了。
那时候我还年轻,什么都敢做,上天下海无所不能。准确点说,是什么人都敢做——从魔王重霄九,到他的奉茶童子;从巨妖熊大山,到她最最宠爱的小孙子。我还努力想爬师尊以及几个师兄师姐的床,但我用尽了浑身解数,他们也不越雷池一步。
在又一次被寒师兄从他的澡汤中赶出来之后,我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去找师尊告状:“师尊,寒师兄又欺负我,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师尊抚着我披散开的头发,就像是抚摸一只过于淘气且冥顽不通的宠物,她和我说:“小眠,这几个孩子里,师尊最担心的就是你。师尊和师兄师姐都很疼爱你,你怎么就是不知足呢?”
她说得很对,年轻时的我就是不知足,现在也一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知足。
年轻时的我努力去寻找新的猎物,让他们都爱上我,让他们都记住我,我所向披靡,永无止境;现在的我沉迷于醉酒,因为只有杯中物,能填满我心中的又大又破的窟窿。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年轻的呢?可能是从收郭小春当徒弟的那天开始的吧。不,准确来说,是从她入魔道为堕仙的那天开始。
那天的记忆就像是被人整个从我头脑中剪掉了,每次想起来都头痛欲裂。
我的头痛极了,不行了,不能再想她了。
但是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在郭小春之后,我不能和我的徒弟有任何形式的情感关系了。不管他是何小狗,何小猫,还是何大龙。
之后再和他说吧,我要大睡一场了。真希望醒了之后不管是何所有还是重霄九都能永远从我身边消失。
他们都是麻烦,但我明知道,最大的麻烦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