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尽褪
声音
火光快速向悬崖边移动,染红了半边天。
“余殇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可是。。。”李林德顿了一下,愤怒得直发颤,嘴唇抽搐着“他可是命犯,你竟敢杀他,你想拉所有人替你陪葬吗?”
夜像死了般的沉寂,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余殇僵在原地,看着被染红了的剑,心莫名的被撕裂,痛意从脚的蔓延至全身,无一幸免。
即便早已痛彻心扉,但她仍咧出了一抹笑,唇边笑意久久荡漾,带着无尽的凄凉。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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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时值隆冬,寒风呼啸,一株株桦树在苍穹下摇晃着,凛冽的寒风吹起了幕帘,带来刺骨的寒气。
“砰”
马车突然停下来,余殇想拉住窗沿,却只摸到幕帘,幕帘的流苏划过她的手心,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头直直磕到了马车内的车沿。
她的乌发散落,白色的衣袍被压在身下,凌乱不堪,马车的帘幕飘荡,片片雪花随风飞舞,给车内镀上了一层冰寒。
“主子,前面有人挡路,才惊扰了丞相,还请丞相恕罪”车外的侍卫攥紧缰绳,背上冒出冷汗,声色慌张道。
禾枳看余殇向前摔去,放下剑赶忙伸手够她,双手掼她的肩膀,将余殇拉起,让她重新坐到了板凳上,因为知道她畏寒,他又拉过一张薄薄的绒毯盖在她腿上。
余殇的脸细润如脂,在白色绒袍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此时两颊白中透着微红,如朝霞映雪。
余殇缓了缓神,不点而朱的红唇微启“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禾枳轻声应和,拉紧黑袍的带子,便走下马车,还把上厚厚的幕帘拉紧了些。
马车外的天空灰暗而厚重,一股股寒流席卷而来,凌空洒下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一单薄的身影置于雪地间,摇摇晃晃的快要坚持不住。
“救救我”少年伸出手虚弱的说出了一句话,随即身躯便直直的倒在路上,衣袍卷起了漫天飞雪,宛若绽放的白菊,簇簇盛开。
禾枳手执长剑,疾步上前探了下那人的鼻息,寒冬之下,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手指。
禾枳将剑放在地上,伸手将那人的衣袖翻看,探查了一番,见没发现暗器,便执剑起身走回马车前,抬起袖子施礼道“主子,是一人受伤倒在路中间,我探查一番,那人尚还有鼻息”
“先救下吧”从车内传来一抹清冽之声。
禾枳看着鹅毛大雪,忍下了心中想说的话,吩咐侍卫将那人抬上了车。
幕帘翻动,大雪携着冷风往马车里钻,余殇被冷风刺的睁开了眼,入目只见一混着鲜血与泥土的身影,白袍褶皱不堪,乌发散乱粘在脸上,右肩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袍。
大雪之夜,竟被伤得如此之重,余殇心中不由生起了几分算计。
大雪纷飞
马车的车辙缓缓移动,在雪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皇上有何事,要这么紧急召我回朝”
“主子您忘了吗,过几日便是下元节”禾枳应声道。
在云岭的日子竟如此快,没想到竟快到下元节了。
自高宗经昆阳一役,收复了海内四洲,从此天下一统,百姓和乐,但自文宗即位以来,邶朝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党争愈发强烈,关外还有齐国对邶朝虎视眈眈。
武帝近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宋朝近来在边境动作频频,杀害了许多边境的百姓,武帝听后震怒,任命太尉萧亦为主将领兵出征。
萧亦此人骁勇善战,年轻时便跟随高宗冲锋陷阵,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立下了赫赫战功。
待邶朝建立,萧亦受封太尉之位,统领千军,得黄金万两,
但就在一月之前,萧亦在行军路上被刺杀,出征的兵马就此停在了云岭。
如此肱骨之臣,竟死在行军路上。这等耸人听闻的消息,一经传出,便如狂风骤雨,席卷了朝堂。
武帝大发雷霆,命人彻查此事。
恰大理寺卿忙于朝堂贪污大案,这彻查刺杀之案,便落到了丞相余殇头上。
余殇听到萧太尉之死,悲伤之余也被无尽的愤怒吞没。
萧亦与余殇的父亲一起出生入死,关系亲密,余殇从小便跟着萧亦学武,虽然因为体质问题,余殇总有一些动作做不好,但他从来未嗔怒一次,总是耐心的一遍一遍教导。
虽未明了,但余殇心中早已把萧亦当作了她的老师。
余殇此去云岭,将所有可疑之人都抓起来审问,问到的前几人,无不悲痛欲绝,但问到最后一人的时候,那人极尽伪装,但还是在言语中露出了马脚,还未等余殇行动,那人便吞毒自杀。
余殇想通过刺客来查出幕后之人,但刺客死后线索就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