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为什么一见到她，一对上那双眸子，又会乱了阵脚？

五年，明明应该放下了。

为什么一旦出现一点蛛丝马迹，又会立马沉沦于其中？

陆行眼神冷冽，周遭的气压低了几度。

沈清打了个颤，心想着又怎么惹着这位大老板了，只好撂下吃了一半的馄饨，屁颠屁颠地跟上陆行。

许念刚刚本来只是想看看墙上的钟，恰巧男人又站了起来，无意中瞥了眼，没想到又对上眼了。

完事你陆行还一副被人眼神骚扰的样子，你老几啊？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想上你。许念咬了口馄饨，默默想着。

许念知道陆行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看了他一眼？

那自己也太厉害咯。

许念解气地搅了搅碗里的汤。

虽然不想揣测，不过依自己对陆行的了解，除非沈清是他认为重要的人...

想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许念舀汤的动作顿住，他们什么关系和自己有关系吗？

吃过晚饭，许念接到了唐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哭道：“念念，念念啊呜呜，我真的服了，为什么艾斯比那么多，我真的服了，被绿了，我去，衮啊呜呜...”

那头声音断断续续地，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许念隐隐约约中明白了她说的话，等唐卿哼唧完才问：“你确定是别人绿你？你...在哪？”

“酒吧，我家开的那个...对了，你别去老地址了，换了地方。”

唐卿把位置告诉了许念之后火速挂了电话。

许念听到了电话挂断前的声音，“小姐姐，喝一杯吗。”

哎，真是个不省心的。

许念不算高，顶着160刚出头的身高，站在路灯旁打着电话，一头长直发倾泻而下，灯光照在脸上，嘴巴时不时抿着，面色柔和，直到许念转身走了几步，陈程才意识到自己看了许久。

“滴滴。”

身后传来车喇叭声，许念没理，自顾自走着。

迈巴赫缓缓开向许念身边，陈程喊了声：“许念。”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许念抬眼，撞见了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

许念看清来人，弯了眼：“陈程，你怎么在这？”

陈程一身西服还未来得及换下，鼻梁挺俊，轮廓硬朗，但在月夜的衬托显得不那么冷冽。

“刚下晚宴，今天是老蒋家小少爷的生日。”陈程看许念还站着不动，又道：“去哪？我反正也没事，上车吧。”

许念本来不想麻烦陈程，但是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年的情分，最后还是上了车。

“唐卿家的那家酒吧，你知道吧。”

“嗯，换了新地。”

等了有一会，陈程左手持方向盘，右手轻点着烟盒，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副驾的许念，装作随意问道：“你...当初走了是不是没跟任何人说。”

陈程不怪当年她这么狠心，也不怪她那么任性。

许念关了手机，目视前方：“只跟唐卿说了。”许念没有跟她说是在法国过了一段时间才说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轻轻舒了口气，心情有了些许愉悦，只要不是只跟他不说就好，最好也不要跟那个人说。

陈程想问她为什么走，为什么只告诉唐卿，不告诉别人，为什么一走就走了五年，连个消息都不回。

想了想又觉得好笑，走的时候都没告诉你，现在嘴里又能蹦出来什么回答？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明明当时...

陈程微微握紧了方向盘，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其实不怕她的回答，

是什么回答都可以，哪怕是她说你陈程算什么，是她的什么。

他怕问出口，对方拒绝回答后的无言。

他不想她在五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就处在这样的沉默中。

他讨厌出现预料之中的沉默。

他想听她说话，是愉快的，开心的。

同时也为他留点后路。

为了缓解气氛，陈程换了首欢快一点的音乐，手指不时轻点着打着节拍。

许念的头靠着车门，唇角微微扬起，看着陈程。

许念对于陈程的了解，确实不算多，尽管他们从初中便开始做了同桌，直到高三毕业。

她只知道，陈程这个人容易生病。

生什么病呢。

心理疾病。

他很懂人的心思，很会照顾别人，很会说话，很会学习很上进，家世背景又好。这样一个人，很难说上有什么缺点。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女孩子家特有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