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上)
“魏兄,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看着好生威风!“聂家老二聂怀桑上下打量魏无羡怀里这仙剑,满眼羡慕。
"随便。“魏无羡抛剑上空,只见轻剑打了个漂亮的回旋,稳稳落回他手掌中。
“啊?就叫这个名字?!额,好……好吧。"
这时,一道雪白的身影犹如霜雪天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人走路生风,脚步轻快迅捷,衣袂翩飘,白净宽大的敞袖引出一双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世家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乌发束冠,一条极细的云卷纹抹额正于额前,瞳色极浅,一双眼不见喜怒,薄唇紧闭。魏无羡眼睁大了足两圈,冲江澄吐槽道:“这什么打扮,白衣素裹,脸色铁青,活像披麻戴孝。”他又欠兮兮用手比了比额头:“白布条挂头上,奔丧的吧。”
江澄狠狠瞪他,眼白翻了满眼:“去你的,没文化不读书别乱讲,那是姑苏蓝氏的人,也和我们家一样隶属大家。尤其刚过去的,是姑苏蓝氏蓝老先生的得意门生之一,姑苏双壁之一,蓝湛,蓝忘机。”
魏无羡摸着下巴喃喃道:“蓝湛,嗯,当真是个皎皎君子的名字,人如其名,三尺以内看着就能把人冻死,小古板一个!”
江澄凑近咬他耳朵:“别靠近他,更别主动招惹,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魏无羡无所谓地嚼着草根,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底故态重萌,这个贱,他犯定了。
所谓仙门比武,可不是一对一互打,而是以家族代表为单位,猎散布在深山老林中的走尸凶兽,猎得越多,阶级越高,分数越高,夺得魁首,便有可能一战成名,显赫宗族。如果误伤他人,或打空射错,则取消比赛资格,一般世家子弟称之为围猎大会。
围猎在即,要先来比试射箭。校场上的这排靶子是正式入山前的一道关卡,入山参与围猎者要在规定距离外射中一只才能取得入场资格。箭靶有七圈,分别对应七条入场山道,箭落处距离红心越近,对应的山道便地利越佳,第一者可优先进场。
魏无羡信誓旦旦打头阵先射为主,打山鸡可有准头,这个当然也不在话下!
他侧身对箭靶,双腿微跨开与肩同宽 ,两指探入背后的箭壶,抽出一箭,搭弓,扣弦,箭尖凝着森然寒光,空气刹那间弥漫出肃杀之气,大家都不由紧张地屏住气,注目观望。
魏无羡眯了只眼,认真起来的他,倒看着确有几分世家公子的翩翩样子,侧脸的轮廓生得线条流畅硬朗,发,桀骜不驯的高束,几缕垂落脸际肩头,更衬得英俊潇洒。清亮的明眸冷峻,眉峰微耸,猩红的舌尖抵在齿缝间,后背绷得板直,手指细微不易觉察地调整着距离,箭尖直指红心,忽的他瞳孔骤缩,拉满一弓,手一松,箭脱弦飞出,气势犹如破竹,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铛!”,瞬间,像一道烟花炸了个满堂彩,四下一片哗然:
“哎呦!中了!中了!!”
“魏公子好准头!第一准是你的了!”
魏无羡眉飞色舞地甩了甩弓,屁颠屁颠贱江澄去了。江澄嘴角勾了勾,勉强忍下别人夸赞云梦子弟出彩的天花乱坠,僵硬的点头附和表示谢意,转身就扯开一个要活吃人的森笑,掐了人脖,就是一顿打,魏无羡还舔脸笑:“你射得也不太赖,我肯定拔了头筹,你排后边等着吧!”
然而,正如一山更比一山高,魏无羡,又好戏不长了,这次蓝忘机也在。花落谁家,鹿死谁手,可不得而知了。
魏无羡负了手,大步流星走入猎场,属于他的喝彩像是与生俱来,朝阳穿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他招摇的脚印里,熠熠生辉,好是潇洒。
很快,各家弟子依次入围,各凭本事,大杀四方。
在山上瞎晃悠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左踢右踹。忽地,一只野兔横窜出来,吸引住了魏无羡,他玩儿心又起来了,拈了块石头,看准便扔了过去,可石头未到,猛然草尖被一道厉风压弯,一只快箭打飞了石子。魏无羡以为江澄杀来了,不快地大声抱怨:“这么不长眼,没看见兔子吗?”谁料,一个宏亮的少年音响起:“怎么,魏无羡,你以为有时间猎兔子就能拿第一了?挺狂啊。”这来人不善!魏无羡转身回望,见到来人,心中不由生起怒火,叫道:“是你,金子轩!”那少年身姿潇洒,眉目比眉间一点朱砂更为明俊夺目,挽弓姿势英气逼人,身着黄金袍,一朵白牡丹怒放开在胸前,金星雪浪,额点朱砂,眉宇骄气横生。魏无羡心想:“明明是花孔雀一只,叫的比鸡还响。”
这人就是日后与姐姐成婚的人,每每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戾气横生,呸!什么东西,到处生刺,待师姐也不好,请他喝汤还不满意,白瞎了那碗有如珍珠翡翠的莲藕排骨汤。魏无羡还因为这事不愉快。人的本性还就喜欢往枪口上撞。魏无羡不想多言,拱了拱手,才不顾金子轩那厮怎么叫唤怒目,离开此地,走了老远,才又呸起来。
呼!不知名的一道黑影直奔后颈。
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