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心上人
成了蔡家孤女,卫家干脆就认作义女养着了。”
李玄弋还不忘添油加醋一句:“和卫老三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李昭儿在李玄弋怀里转了个身,回过头瞪他一眼,接着赏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大嘴巴子。
“蔡芷柔,你是说上次父皇封的那位乡君?”李玄澈对此略有耳闻。
李瑾安补充道:“不只是乡君,父皇为了嘉赏蔡家,还赐了这位蔡广孤女国姓,现在她叫李芷柔。”
李玄澈听完前因后果,心知妹妹这段情路怕是要走得相当坎坷。
难怪大哥二哥一提到卫闯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只知道卫闯对尚主一事不太上心,起初还以为是将门虎子担心当了驸马没办法上战场建功立业。
现在看来,这人很可能是心有所属了。
青梅竹马,世交之女,命途多舛,光这三条叠加起来,男人就很难不去心疼。
这厢李玄澈正为自家妹妹操心,李昭儿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李瑾安递给李玄弋一个眼神。
李玄弋心意即通,探着身子,看到了呼吸沉稳,已然进入梦乡的妹妹。
他挥了挥手,让三弟李玄澈去拿条被子。
李玄澈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取出那条她常用兔毛软衾,给李昭儿轻轻盖上。
刚安顿好没一会儿,就听睡梦中的李昭儿梦呓般说着:“热…”
李玄澈撇撇嘴,在李瑾安的示意下取了衣架上的太子外袍,盖在妹妹身上。
这次妹妹没什么不满了。
事了,他又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径自看了起来。
身为公主的靠垫,李玄弋心知自己不能随便动弹,无事可做,只能看着妹妹发呆。
他心道小昭儿长得真快,出落得也愈发动人了。
卫家那小子难道是个睁眼瞎。
李玄弋胡乱想着,听着耳边规律的寝息,加上这几天的舟车劳顿,没一会儿,他也倚在塌上浅浅睡去了。
暮色渐沉,宫灯、纱灯一盏盏燃起,月色浸浴下的皇宫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此时正是各宫备膳的时候,四处都有忙碌的宫人内侍。
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唯独皇宫的东南偏角,一处废弃院子静谧异常,在灯火辉煌中看起来连温度都要冷上几分。
萧瑟冷清,一片寡静。
院中一棵老槐树很久没人打理,枝桠斜生。
树下杂草葱茏,只留了一条小路从门口通向破败的主屋。
门梁上的匾额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隐约能辨认出是“安乐院”三个字。
安乐院是北翟皇宫过去专门收容临终太监的待死之所。
白天就很少有人从安乐院经过,一到晚上,这里更是死气沉沉,还时常传出闹鬼的传闻。
院子里死去的野鬼孤魂不知道有多少,有宫人曾听到过这处院落传来痛苦的□□。
听到的人都描述,那是只有受炼狱之苦的恶鬼才会发出的声音。
如今,安乐院早已不再是太监的停尸房,而是南梁质子叶寒廷的住所。
梅雨时节,屋子里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来自一尊青铜烛盏。
烛盏中豆大的烛光微弱映照着,勉力支撑整间屋子的照明。
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蜷缩在破旧的被褥里,面色惨白,额间冷汗横流。
明明已经开春,可叶寒廷却恍如身处地冻天寒的严冬,浑身发抖,意识不清。
他修长的指尖死死抓着被絮,像是在忍耐着某种巨大的痛楚。
叶寒廷的亲随陈维替主人在额头上换上一条新的湿毛巾。
这是今晚的第十二条。
陈维看了一眼墙角的滴漏,心再度揪紧。
亥时三刻,这个夜晚还那么漫长…
他眉头紧蹙,主人每次发病,自己除了守在一旁,别的都无能为力,顿时觉得自己无用。
叶寒廷的这种病症十分诡异,发病时冷热交加,会同时承受极寒和酷暑双重折磨,如万蚁噬心一般。
年幼时,他是南梁最受赏识的皇子,由于行事太过张扬而为南梁继后所妒,自幼被种下血蛊,才有了这个病症。
依太傅所言,世间唯有药王香可以缓解血蛊之症。
然而,药王香岂是凡俗药物,市面上少有流通,江湖上也千金难买。
是以这么些年,叶寒廷发病多是生生忍过去的。
陈维不忍看到主人受苦,他守在廊下,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向门口的方向张望。
太傅今晚能带回药王香吗?
叶寒廷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家底,可药王香可遇不可求,有钱也难买。
子夜时分,门口匆匆闪进一个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