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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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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药王香,不用再受血蛊之苦,在这里疗养几个月,我身上的蛊毒就会驱散,太傅应该也会为我高兴吧。”

魏太傅正了正心神,反去问:“那殿下的腿就要一直这么装病下去?”

进了屋,此刻也没有旁人,叶寒廷从轮椅上站起身,舒展筋骨,漫不经心地在屋内踱步。

“毒性完全解除之前,暂且靠骗骗公主,混吃混喝也没什么不妥的。”

在书架的环绕下,屋子里立着一尊佛像,这也是过去丽妃宫中仿制过来的。

叶寒廷看了看金身佛像,转身从木箱里拿出一只锦盒,掀开盒子,绸布包裹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刀。

他小时候进过几次开悟堂,知道佛像底座有一个暗格,可以用来放这把他杀人常用的刀。

佛像藏刀,简直是亵渎佛祖。

“‘佛光’是母妃的家传之物,在南梁时就安置在开悟堂佛像之下,重新锻造后,我加长了刀刃,如今让它待在这儿,也是最好的归宿。”

“你用戒刀杀人…”魏太傅语气震颤。

佛家戒律,戒刀只可切割袈裟,绝不得杀生。

魏太傅从没想过,这把刀刃弧度略显怪异的兵刃,屠戮万顺堂满门的竟然是一把叫“佛光”的戒刀。

叶寒廷抽出暗格,刚想将刀放进去,就看到了暗格里的东西,眼神一顿。

暗格里并不是空的,反而早就有人占了地方。

一只粉色的纸鸢,尾巴还是绿色的,配色的离谱程度和李昭儿的那只马鞍不分上下,像是被谁故意藏在这儿的。

纸鸢做得很简陋,翻过背面,还有半个脚印,看大小,是小孩子的脚印,纸面被人细致清理过,可泥水还是渗入了纸里,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叶寒廷取出纸鸢,翅膀的木条是折断的,木条上缠了张字条,上面还写了几个的字,字迹稚嫩。

他一眼就看出不是李昭儿的字,李昭儿的字他最熟悉,字条上更像是制作者的署名,昭示着纸鸢的主人是谁。

“卫闯。”

这个名字…

这下不用怀疑,一定是景阳公主藏在这儿的。

景阳公主痴恋卫将军,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叶寒廷当然很清楚。

他很快意识到:李昭儿偷藏了卫闯做的烂风筝。

他冷笑着将纸鸢扔回暗格中,又将刀收回锦盒。

这位置被人占了,只好让佛光另寻他处。

否则,哪天这位公主想起来自己偷偷藏起的宝贝,再来翻找,那可不妙。

………

刚开始,李昭儿还忐忑,叶寒廷要是像当初兰照那样,处处要管着她,督促她发奋念书,那可就不好办了。

公主显然是多虑了,叶寒廷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挂名的少师。

不仅平日里他不以公主少师自居,反而很懂规矩的不来打扰她。

整日要么待在开悟堂看书写字,要么就是让陈维推他出来晒太阳,就像流云殿里的透明人一样。

李昭儿有时碰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叶寒廷,不由地就会尴尬,尤其是看到他的腿。

她很想上去问问他,腿有没有好些,可又怕自己多话,戳中他的伤疤。

每每看到叶寒廷在树下枯坐,她心里就不好受。

想他大好年华就要被绑在这一方小小轮椅上,无法随意走动,更不能骑马射箭,这对于一刻也闲不住的公主来说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

她还去问了刘太医,可小老头总说叶寒廷的腿疾是心病,须心药医。

还劝她对叶寒廷好点儿,不能总把人折腾到太医院来。

窗前的含恨花长到半个窗户高,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殿下,容奴婢把花盆换个地方。”

蝉衣刚受罚期满回到流云殿,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公主的愁容多过笑容,让人瞧着心疼。

李昭儿拨弄着花瓣在窗前发呆。

肉眼可见,含恨花茎杆粗壮,含苞吐萼,这是快要开花了。

叶寒廷心里这么怨我,面上居然一点也不显露。

“蝉衣,你说瘸子真的能当皇帝吗?”

蝉衣搬开含恨花,吩咐茯苓将花盆抬到院子里。

“殿下是在说少师大人?”

自从曾公冒来了一趟,宫里再没人敢乱说话,也不敢质子、质子的称呼叶寒廷,都老老实实尊称一声少师大人。

当然,除了公主本人还在直呼其名。

“以前二皇叔不就因为是个跛子,所以皇爷爷才不让他当皇帝,叶寒廷比他还严重,一点不能站立。”

蝉衣听到公主口中说出‘二皇叔’这三个字,鲜少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她压低声音:“誉王是逆党,业已伏诛,您可不能当着陛下的面提他的名字,陛下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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