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那天下课后，天上在漂小雨，一个女生从家长委员会那里领了手机后，凑到我身边说：“老师，给你看个人。”她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个人。“怎样？漂亮吗？”我说确实漂亮。女生笑着离开了，很神秘的样子。我则弄得莫名其妙。出了小区的大门，马路上车堵了一长串。

“陈老师吗？”

一个女人向我款款走来，她脸上是笑意盈盈。她没有打伞。

“我是于老师，我们电话联系过。”

她落落大方地向我伸出手来。这就是那个联系了上课地点，准备请我和她一起上课的于老师？我都快忘记和她通过电话了。我有点迟疑，手伸了一半，刚刚上了课，去了躺厕所，洗了手，那里没有烘干机，也没有手纸，我的手是湿的。

“于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洗了手……”

“没有关系呀，我的手也是湿的，雨水打湿的。”我不好拒绝了。我们简单握了一下手。“陈老师幸会！”

“于老师幸会！”

于老师说：“对面有家中式快餐店，我们去坐坐，我请你，也可以你请我，也可以aa。”

我说：“于老师，aa吧，这样大家都自然点。”

我们一起从车流中穿过，餐厅的二楼几乎没有人，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往外看，能够看到匆匆的行人和停止不动的车流。修路修地铁，又下雨，堵得很惨啊，开车绝对是一种痛苦。

“陈老师，咱们坦诚相见，可以吗？”

“当然呀。”

我们边吃边谈。

“陈老师想没有想过，这个班结束之后的事情？”

“还真没有想。”我说，“我眼下全部心思是在想如何带好这个班，让孩子们考好。”

于老师点点头。

“陈老师说的是真话，这个班没有带好，肯定就没有以后了。不过，我愿意帮陈老师想想以后。”

我心里笑了一下，于老师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需要你帮我想？你就喜欢代替我做主？就像上次代替我招生？

我沉默着。

“陈老师，恕我冒昧，你现在这样的干法就是在拼老命，我看陈老师怕有50了？”

我点点头，这女人看得准。

“你一天上八个小时，连续两天，每节课还全心投入，年轻十岁都不见得受得了，陈老师这样能够坚持多久？”

我没有说话。

“陈老师，我跟你分析了一下，你之所以能够成功，有一下几个原因，一，我听学生们说的，你的课确实讲得好，我虽然没有听过陈老师的课。但感觉孩子们可以说是崇拜你，你每一秒好像都能够抓住他们的心，你又总是激情澎湃。这个真的难得。二，在整个hz市，语文教学其实比较弱。你看看外面的培训，作文班，阅读班，诗词班，文言文班，什么样的都有，越小的班越多，这个可能是一个客观情况，而陈老师的出现可能是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

这个说法吓了我一跳，我忙说：“于老师过奖，这个不敢当。”

于老师笑笑，“陈老师不要谦虚，一看你，就明白你很有学问。”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我忙说。于老师笑，她的笑容很有魅力，估计于老师自己很清楚这点。

“第三个原因，你的收费全杭州找不到第二家，对杭州大多数人家来讲，就等于没有收钱。”

于老师说江浙历来是我国的鱼米之乡，财富之地，这里的富人比较多，杭州的富人数在全球排17位，这里有两个首富，一个马云，一个宗庆后。

“陈老师，在杭州几十万的收入只能算是起步，阿里巴巴的员工平均年薪40万左右，几百万的收入也就是中等水平。”

于老师的话把我吓住了，那我现在的收入就只能算绝对穷人——而我竟然挺满足的，我可真没有出息呀。

“陈老师买房了吗？”我被问住了，我不知道于老师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杭州的房价当然无法和上海房价比，在上海肯定是买不起的。不过在杭州地段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面积稍大一点的，也要三五百万。陈老师，如果按照你现在的收入，你要多久才能买房呢？”

于老师不说了，直直地望着我，我哪里回答得了。

“顺便说一下，未来几年杭州房价一定会翻倍，今年是g20，2022年还有亚运会，杭州一定是中国发展最快，升值空间最大的城市，陈老师应该考虑买房子。”我说买得起肯定买，就是买不起呀。

“陈老师，只要你抓住机会，你就买得起，你眼下就有机会。”

“于老师又要鼓动我自己办学？”

“是。”于老师道，“陈老师就安于现状？没有点野心？”

那我办学，你那么热心干什么？我没有说出来。